但见得雨水连绵不绝,如珠帘幕,有一老僧冒雨前来,身着青袍,脚蹬芒履,步伐平稳,不错不急,端的是安之若素、处之泰然。口中念佛陀慈悲,心里种世人苦厄。这般行了几步至道士面前三丈开外,方才站定,与他相对而立。
雨只是吵闹,二人无言良久。
末了,老僧率先打破寂静,开口道:“仙长此番,似乎不是独身前来啊。”他浅浅说完这句,又转视向李小天藏身所在的那处佛堂,轻声道:“这位小友,请出来说话罢!莫要扰了佛堂清净地方...”
李小天听到他呼唤,但觉他声音平和庄重间自有股不可言说之威仪。心中一惊,懊悔不已,想:“扫地果然是扫地,哎,我这点伎俩还是别现眼了。”于是顶着压力从佛堂中走出,行到道士身边,与他并肩而站,二人两股目光汇成一道,一齐投向扫地僧。
扫地僧以一对二,也不慌张,双手合什,笑道:“仙长这是第几番前来了,心里可有数过?”
道士沉声道:“第三遍了,我记得清楚。”
“是啊...第三遍了...”扫地僧喃喃念着什么,恍如隔世般道:“仙长初来我少林寺时,不由分说地就要往藏经阁去。路上遇见寺中后辈拦路,提剑大杀,杀得人头滚滚、哀鸿遍野。这才见到老和尚我。”
李小天听着,暗自心惊,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一旁道士,想这人此前虽然相处下来有些无趣,却不像是个恶人。这时听到他杀人如麻只为了见扫地僧一面,突然感到些害怕,心里默念:“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在他身边还是老实些为好。”
道士显得没什么心理负担,道:“他们阻了贫道去路,自该斩杀。”说得轻松又有理,好似天公地道,李小天出身于孙吧,却没滥用过暴力。米线虽然低,但不至于草菅人命。经道士这么一衬托,他简直是人性光辉集大成者了。
扫地僧长笑两声,道:“说得好,阻了去路,那自该斩杀!花开水流,成王败寇,本是世间之理。少林寺百年香火兴旺,胜过王朝无数,而今也存续到头了,世人又有几个百年?再者说了,若少了少林这一方天地便不崇佛敬佛之人,那便是执于表象而无真心,倒要谢谢仙长,替我佛去芜存菁哩!”
李小天听着这话觉得奇怪,想:“他拔剑杀了那么多人,怎么扫地一个劲儿只是道谢?莫不是傻了?”刚有这想法,旋即闭口不谈,想:“原著中扫地身为高僧,不还动手假杀萧远山和慕容博来着?这老头子不能用常理揣测,走一步看一步罢...”
道士处变不惊,道:“大师,口舌之辩不做计较,且来过手便是。”
扫地僧叹道:“仙长此前两次来我少林,两次拔剑。一次拔剑,大杀我少林青壮后辈,我少林自此威名扫地,门下弟子作鸟兽散。次回拔剑将方丈砍死,将我少林中佛堂佛像破坏殆尽,嘿嘿,偶像金身虽然虚妄,但到底是心血所凝,仙长这么毁去,不觉可惜么?”
道士仍然面无表情,道:“只有这般,才能教你出来与我交手。”
李小天一旁听着觉得好笑,这两人所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道士一心求的就是打架,对于扫地僧的问题正面回答得少。扫地僧却是在这儿论起是非来了,这般鸡同鸭讲,居然也能聊得下去。
扫地僧哈哈大笑道:“仙长倒是爽快,这第一回,我二人斗了几合来着?”
“一百零二合,最后拆招时输你一手。”道士平静地道。
扫地僧点头道:“是...最后仙长拆招时,中了老衲一记大金刚掌,老衲这一掌毫无保留,本想着将仙长打死,为人间除去一祸。却不料仙长根骨非凡,居然只吐了口血。”说着,居然还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话一出,李小天更是大跌眼镜,他知扫地僧不是寻常人,但也没想到他居然能这等坦荡,将杀人这等事放在台面上说。得道高僧不该谨循口戒,不妄动绮语么?总之,这短短一会儿功夫,扫地僧在李小天心里的形象已是颠三倒四了好几回了。
道士冷笑道:“大师说笑了,区区一掌,何足道哉?”
扫地僧喃喃道:“是啊,次回仙长再来之时,剑术更利,老衲已是胜一招都有些勉强了。仙长剑术卓绝,古今无二。若非老衲潜心修行佛门武功,至阳至刚,恐怕就得败在仙长手底了。今日阁下又来,想必又是练成了什么精妙招数罢?”
道士冷哼一声,道:“不还是没败?明褒暗贬的话少说,看剑!”话音刚落,李小天就听得剑破风声,道士引剑出鞘,鱼跃冲上,剑鞘嗡嗡晃动,剑光如流星掠落,向扫地僧正面相刺,出剑之快,好像连落下雨滴也要给一切为二。这动作行云流水、自在非凡。扫地僧双掌齐出,挡住他剑。只这一个举动,就教李小天惊叹不已:原著中,不管鸠摩智慕容复等如何发难,扫地僧始终不动如山,纯靠那三尺气墙防御,但眼下道士出招,竟能教扫地僧双手对敌,真教人不得不高看三分。
道士剑走如风,和尚掌动生威。你有道法自然,我有佛法无边。你老君保佑,两剑劈得五台裂。我释尊在上,一掌打得龙虎开。二人雨中缠斗,见招拆招,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打得风雨声势也败下场来,好不豪气!
道士冷冷道:“老和尚,你也没耽误练功!”手上快剑抖落,益发快了,时劈时砍,去向无定。扫地僧站定身子,单手去擒道士长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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