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青书!”林湘澜叫喊着从梦中惊醒,她猛然起身,感到眼前一。info她用手扶着额头,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林湘澜揉了揉眼睛,渐渐看清四周是灰色的墙壁,屋内中央摆放着一张一角有些破旧的木制方桌,凝香正趴在上面打盹。林湘澜想叫醒她,张了张嘴却发觉喉咙很是干哑,只能轻轻发出几声嘶哑的声音。
声音惊动了凝香,她抬起头看到林湘澜正望着自己,嘴唇微微翕动,便立刻打起精神,拿起桌上的陶杯倒了杯水,端到林湘澜的床边。
“小姐,你醒了?”
林湘澜接过水杯,慢慢喝了几口,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凝香回道:“小姐,这是陆公子在博阳城附近找的一处人家。我们在马车里睡着了,等我和少爷醒来时,陆公子说看我们十分疲惫,需要休息,便自作主张找了一处人家。令我不解的是,陆公子明明帮了我们,却一个劲儿的给少爷赔不是,说不应该擅自做主。”
林湘澜喝完杯子里的水,凝香又拿去倒满。林湘澜叹了口气道:“陆公子救了我们已是大恩,现又帮我们安顿下来,日后该如何报答呢?”心下却在想,陆公子心思缜密,竟已看透钰儿的性格。
这样的麻烦一般人躲避都还唯恐不及,而陆公子却一再相助,这反而令林湘澜隐隐有些担忧,但一想到眼下的境遇,也只能先安顿下来再做打算。林湘澜接过凝香递过来的水,又喝了几口。
凝香说道:“小姐,你当时没有醒过来,可吓坏少爷和我了。陆公子看了看说你并无大碍,只是需要休息。少爷担心你,就应允先在这里住下,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林湘澜喝过水,感觉清醒了许多,这才感觉脚上有些不适,不由自主地朝下看去。坐在一旁的凝香鼻子一酸,道:“都怪凝香没用,害苦了小姐。”
林湘澜连忙用袖口轻轻拭去凝香的眼泪,柔声道:“胡说些什么,你我情同姐妹,我怎么能不管你呢?况且这不过是些小伤,过些日子自然会好,何必在意呢?聊了这么久,怎么不见钰儿?”
凝香哽咽道:“少爷安置小姐在这里睡下后,就去别的房间住下了。他昨晚坚持要在这里等你醒来,是陆公子劝他去休息的。”
林湘澜叹了口气:“我们和陆公子萍水相逢,却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惠,将来得想办法好好报答他。陆公子去了哪里?”
凝香掰着手指算了算:“他说去城里买些草药,估计也快回来了吧。”
正当二人闲谈之际,陆廷君已经在博阳城里买好了草药。
他一边朝市集走去,一边打量着周边的行人。为了尽量避开黑衣人,陆廷君找了一处僻静的村庄让林家姊弟休息。安顿好后便让小伍赶着马车先走一步。
陆廷君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在市集上买了两匹用来赶路的马,骑上一匹手里牵着一匹,慢慢地往回走。
陆廷君骑在马上打量着街上的行人,发现一些人神情严肃、紧张,不像买卖东西的寻常百姓。这些人莫非跟林家姊弟有关?正在忖度之时,“铃铃铃”,几声清脆的马铃之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寻声望去,只见四人四马缓辔而来。
最前面的是个少年,约摸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着青色锦袍,腰间别着一把金边玉扇,眉宇间透着说不尽的欢喜。他胯下的马十分高大,毛色黝黑如墨,马脖子上缠着九个精致的银铃铛。
少年身后跟着一位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袭华贵锦衣,色彩艳丽。他似乎不太擅长骑马,满头大汗地揪着马缰,颇为狼狈地跟在后面。
最后面的两个男子并辔而行,他们都身着棕红色长袍,一人身材瘦削,眼神凶狠;一人身材魁梧,面色沉静如水。二人都不住地打量着四周。
市集人多拥挤,路也不是很宽,五人六马在路中央相遇,彼此挡住了去路。陆廷君为了不引人注意,主动下马让了路。少年面带微笑地朝他点点头,本是致谢的表情却流露出高傲的神色,陆廷君心里掠过一丝不悦。发福的中年男子头也没抬地跟了过去。后面的两人,身材瘦削的眼睛扫视着四周,目光在陆廷君的身上没有多停留一秒钟;身材魁梧的拉了拉缰绳,双手抱拳朝陆廷君表达谢意,陆廷君点头致意,那人便催动马匹跟了上去。陆廷君看着四人远去,也翻身上马离开了市集。
少年注意到了陆廷君,心想这人长得好漂亮,也很有礼貌,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便回头问身后的中年男子道:“何殷清,你可觉得刚才那人有些面熟?”
何殷清道:“老奴一直在低头骑马,没有看清。少主人想知道我叫人去查便是。”
“那倒不必。”少年看着远处的山峦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到归云庄?”
何殷清一边擦汗,一边叨咕:“快到了,快到了吧。”
少年面露不悦,向身后身材魁梧的人问道:“尉迟松,我们还有多远?”
尉迟松拿出地图,仔细看了看,缓缓说道:“过了下一个路口,再走几十里的山路就到了。”
少年有些泄气:“还有那么远啊!”
何殷清听后却很是高兴:“不如我们就此歇息,明日再作打算。”
少年微愠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本可昨天就到山庄,都是你慢慢吞吞的。”
何殷清赔笑道:“这不是担忧您的安危么,慢慢走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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