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水
一座亭
一盏灯
一壶酒
一张石桌
夜,昏暗的夜,深秋的夜总是黑的很早,摇曳的灯火虽然不是很亮却可以照亮了这片不是很大的凉亭,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人倚着栏杆背靠柱子横着身子,神态慵懒的坐在长椅之上,凉亭的正中间是一张圆形的石桌,石桌之上摆放着一个火炉,炉火上温着一壶酒,火炉旁摆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清风吹过,几片枯黄的树叶在打着旋儿飘落,落在清澈的湖水当中,荡起一圈圈的波纹,一片调皮落叶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乘着清风向亭子内飞去,落在依着栏杆坐在长凳的青年男子身上,男子仿佛没有看见这片调皮的树叶,只是出神的望着夜色之下湖面上的这一抹景色,只是不知道是真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些什么。
“咚、咚、咚“
那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脚步声自廊桥的另一头上传了过来,声音很轻,却还是惊醒了在看风景的年轻人,他识的这个人的脚步声---那是他的堂弟---魏子都。
怎么只有一个人?难道堂弟没能把楚云齐请回来。
带着疑惑,青年男子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魏子都的方向,却看见了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应该就是楚云齐。
青年男子一愣,随即就收敛了神色,如果不是确切的看见了跟在魏子都身后楚云齐,楚云齐走路尽然没有脚步声,他都以为只有魏子都一人,楚云齐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之中,如果眼睛看不见神魂又不够强大,哪怕楚云齐就站在你面前你也感觉不到。
青年男子站起身,正了正衣裳,随着青年男子的动作掉落在他身上的树叶不甘愿跌落在石凳之上,青年男子起身向前迎接楚云齐,朗声道:“楚公子,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楚云齐看见青年男子熟络的跟他打招呼,心中疑惑:“你是?——我们有见过?”
楚云齐对自己的记性还是相当的有自信,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也差不离,他可以肯定在他记忆当中没有见过这个人。
青年男子并没有因为楚云齐的疑惑态度感到不快,而是微微一笑道:“在下朝歌县尉魏子虚,始皇陛下于三十二年东巡至此时,在下亦在当时接驾的队伍当中,曾远远的看见阁下与夏无且站在陛下~身旁的两侧。”
...........
魏子虚和楚云齐先后落座,楚云齐把抱在怀中的连翘放在大腿上用左手的长袖盖在它的身上,魏子虚这才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一抹红色,心中虽然好奇,楚云齐没说他也就没有去问,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魏子都为二人把酒满上,随着酒杯里的酒越来越多,酒香越发的浓郁了起来,随着酒壶回到了炉火之上,魏子都站到了魏子虚的身后。
楚云齐端起冒着热气的酒杯,喝了口热酒驱散了体内的些许寒气,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你找我来所谓何事?不会只是为了喝酒吧。”
魏子虚一愣,他想过很多说辞来引出话题,力求说动楚云齐帮忙,却没有想到楚云齐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魏子虚也放下手中的酒杯:“阁下刚进朝歌之时在下就已知晓,在下曾命人留意阁下。”
他并没有直接说有事要楚云齐帮忙,而是说起了楚云齐刚入朝歌的事。
楚云齐:“我知道。”
他与徐延朗进入朝歌之时,没有刻意的隐瞒,再说徐延朗举着马车的举动那么醒目,魏子虚要是不知道才会令人奇怪。
魏子虚:“在下派去的人发现在阁下的周围还有另外的人。”
楚云齐:“我知道。”
魏子虚:“出于谨慎,在下命人调查了一下,发现他们都是紫薇堂的人。”
楚云齐:“我知道。”
魏子虚“......”楚云齐的态度让魏字虚都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了。
楚云齐:“在没有进入朝歌之前,我们在城外的树林遇到了一伙人,他们就是紫薇堂的人。”
魏子虚:“那人?”
楚云齐:“死了。”
魏子虚:“几天前在下接到信报徐延朗在云梦山下被紫薇堂的人抓走,但是具体的地方在下还没有查到。”
楚云齐:“很快就有人来通知我。”
略一思索魏子虚便已明了:“紫薇堂。”
作为朝歌第二大势力,魏子虚派人在城门迎接楚云齐时,怕是紫薇堂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魏子都:“那该如何?要不要派人去查一下?”
魏子虚:“等。”
寒光一闪,伴随着‘咻’的一声,一支利箭自院墙外向楚云齐射了过来,楚云齐右手端着酒杯,喝着酒杯中的热酒,连目光都没有看向利箭,亦没有去躲闪,而是抬起左手,飞快的左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以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利箭,利箭尾部不断的颤动着像随时要挣脱却如同生了根般一动不动。
射箭之人在箭离弦之时,便扔下弓箭飞快的向远处飞奔而去。
魏子都立刻转身向着射箭的方位飞身追了过去,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身子如同飞鸟般飞快的掠过水面。
魏子虚拿起石凳上的树叶屈指向射箭之人弹射出去,树叶如同离弦之箭穿透树冠,射穿了射箭之人的肩膀带去了一片血花,飞散而落,那一抹殷红沿着伤口逐渐扩散染红了衣衫,那是鲜血的颜色,来人却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就像受伤的是他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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