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爬起来跑在前面引路。
冬天的风冷的刺骨,她满身是血的走着,每走一步,脚下就是一个血脚印,风寒刺骨,却吹不下她的一滴眼泪,杏儿哭着跑了过来,替她披披风,朱正跟菱儿在前面跑着,替她引路,转过了几道路,一座院门前,她终于重重的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她再次醒来,冰冷的房间里,透着劣质的窗户纸,她看到外面洋洋洒洒的雪花,身上的燥痛让她的单衣冷汗塌透,不再崭新的门框被推开,杏儿从外面端着水走了进来,看见她醒了,惊喜的跑过来。
“小姐您醒了”
“…”看着杏儿哭红的小脸,林黎伸手抹掉她的眼泪,开口,声音带着沙哑“外面下雪了吗?”
“嗯”泪流不止,杏儿握着林黎的手嘤嘤的哭。
“杏儿”朱正在外面喊“别哭了,别让主子难受,主子怎么样了,菱儿怎么还没有回来”
“菱儿去哪儿了”抬头看屋子里没人,林黎问。
“小姐”杏儿淌着泪,握着林黎的手,眼泪流的更急“小姐伤得这么重,宫里御医没人敢来,菱儿去慈宁宫,慈宁宫不开门,菱儿就去了太医院,太医院偷着给了咱们一些止血散,管琳总管偷着借给菱儿腰牌,让菱儿去找安亲王,菱儿从昨天晚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转头看外面的暴风雪,林黎咬了咬牙,身上的痛加剧。
“小姐”杏儿开始泣不成声“您怎么出这么多汗,您是不是又疼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朱正”
“…”急的在房间的门口打转,朱正迎着风雪跑出去,门口张望了一会儿后,再次跑回来。
林黎趴在床上,面色开始越来越白,牙咬的咯咯作响,意识渐渐被疼痛吞噬,杏儿在床边哭,不停的为她擦着汗,风雪越来越大,风雪呼啸中,大门打开,两个人影跑了进来。
朱正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迎了上去“安亲王”
“人呢”皇甫仲达的眼眶是红色的,那是血丝。
“在里屋,您快去看看吧”朱正看见皇甫仲达,顿时哭出声“主子已经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昏迷了好几回了”
“…”大步的跑进屋里,皇甫仲达看着床上穿着血衣,满脸苍白的人,眼泪在眼眶里盘旋。
“安亲王”杏儿跑过来跪在他脚下“您救救小姐吧,求您了”
“…”稳住情绪,皇甫仲达放好药箱,拉起她的脉搏,对着杏儿摆手“我不方便,你狠下心,把她的伤口清洗了,这是药,菱儿朱正,你们用热水烧开,衣服不能一直贴在身上,衣服撕下以后,用我药箱里的纱布缠住伤口,一定要缠的严实,否则感染了,起了烧就麻烦了”
“是”菱儿换了一身干衣服,哆嗦着走进来,拿着药出去,找着干柴烧开水,不一会儿端着热水进来,皇甫仲达转身出去关上门。
屋里开始出现两个丫头断断续续的哭声,衣服的撕裂声,水洗声,只是至始至终没有听到林黎的声音。
“主子从昨天晚上杖责到现在一句疼都没有喊过”泣不成声,朱正低着头抽泣。
“她心里的痛比身上多太多倍,自然就不算什么了”盯着门口,皇甫仲达幽幽的开口。
房门外的风雪声大作,打的这件破旧的院落叮叮当当的作响。
门终于打开,杏儿抱着一堆带血的衣物,菱儿端着一盆的血水哭着走了出来。
“…”忍住眼泪,皇甫仲达走了进去,林黎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上起着白皮,像是已经昏迷,其实从他刚才进来,她已经开始昏迷。
“…”走近前,他在圆凳上坐下,伸手搭上她的脉搏,伸手抚上她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
“仲达”她闭着的眼,平静的,沙哑的开口,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林黎”握着她的手,皇甫仲达的眼泪在眼圈里囤积“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听我的,我说什么你都不听呢?”
“仲达”她闭着眼,眼泪流的更急“我问你几件事,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好”看着她的表情,皇甫仲达的眼睛垂了垂。
“我父兄真的死了吗?我嫂嫂怎么样了?林家现在怎么样了?”
“你父兄真的死了”强硬起心肠,皇甫仲达开口“你嫂嫂看到你兄长的尸体以后,撑不住,当时生了孩子人也没了”
“孩子呢?”睁开泪眼,林黎侧脸盯着皇甫仲达的眼睛。
“孩子。”犹豫着开口,皇甫仲达低着头闭上眼两滴泪落下“孩子没了”
“啊——”哀嚎出声,林黎开始狠狠地捶着床头,重重的撕扯着自己的长发,继而把脸埋进枕头里,哭的没有了声音。
“王爷”菱儿杏儿跑进来,看着林黎昏死在床上,菱儿瞪大泪眼看着皇甫仲达“孩子明明。”
“还要用孩子把她困在这里吗?”厉声开口,皇甫仲达盯着菱儿,眼泪顺着脸庞滴下“她够苦的了,她父兄都死了,她家破人亡了,你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痛,这对她来说是个什么地方,这是个地狱,地狱你懂吗?好了现在什么牵绊没有了,又有了孩子,有了孩子是不是就得继续在这里隐忍,你要愿意说,你就说,还有你们,要是愿意说,你们就说”
“这里有药”看着屋内不说话的人们,皇甫仲达把药箱里的药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上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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