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浅抬臂,将身下的长目剑递于青荼,“郡主可否代替至浅照顾长目剑?”青荼心一紧,看着至浅,满身是血,双眸空洞无神,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吗?
至浅体内的毒太浓烈,太凄惨,太绝望,深入骨髓。
“你明明爱古桀,却逼着自己把他推开,何苦呢?”青荼并没有结过长目剑,“剑都是认主人的。”
“可是我做不了他的唯一。”
安然浑身是血出现在天牢中,俊美的脸青白僵硬,吓得青荼连忙站了起来。
“安然,你怎么了……”安然朝她走来,他隔着铁笼紧紧地抱住了她,看不清她脸上神情,双臂感受到的,是她的木然,了无生气。
可是至少,她还在他怀里。
其实在你面前,我从来都不是咒禁师。
“这是解药,快吃了。”
至浅迟钝地将目光转动,看到他手腕处咒禁师的符文,抚着心口,“这解药从何而来?”
安然犹自未觉,仍道,“快吃了。”
至浅再也忍不住,张口便喷了一口血出来。
青荼怔住了,颤声道,“你,你怎么了……”
至浅却是满脸的心灰意冷,他为何能拿到解药?淡淡的说,“咒禁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至……至浅……”安然额头上冒出冷汗,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至浅怒不可遏,长目抵在了安然的脖颈上,“为何当初对我下咒!”
见安然没有回答,至浅稍一使劲,剑立马深入他颈上半寸。安然愣住了,凄苦一笑,说不清是心痛、寂寥还是黯然心灰,“先吃了这解药。”
至浅定定的注视他眼中的柔情,许久才慢慢接过解药,心脏微微收缩着,望着安然眼睛一眨不眨,“这是解药?”
安然点了点头,至浅呆呆的看着,反正她也活不过今日了,试试也无妨,瞥见她神情的细微变化,安然忽而又温柔地笑了笑,“我不会害你的。”
至浅半疑半惑的接下解药,闭上眼运了些真气,也明显感觉到青荼的欲言又止和左右彷徨,可至浅已经顾不上她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解药似乎起了作用,迤逦而来的灯火忽明忽暗,难以抑制的苦笑涌了上来,心情却平静了下来,可能这一段时间的等待已经磨光了至浅所有的恐惧、彷徨、无措。
“至浅……”安然的声音突然响起,至浅抬眼看过去,安然的表情很奇怪,却还是镇定自若,至浅静静的等待着他的解释,显然,他是咒禁师的事实无法改变,只能轻扯扯嘴角儿,“安然死了吗?”
咒禁师一愣,深深地注视着至浅,突然轻轻地笑了出来,看着安然的背影在至浅眼前慢慢消失,只留下至浅在身后的咆哮声,“安然呢?安然呢?你把安然怎么样了。”
冰冷的风从至浅毛孔里一点点地渗了进去,把她的心侵蚀得千疮百孔,甚至觉得自己呼出来的空气都是冰冰的。
“至浅。”一声轻呼打断了她的思绪,睁开眼转头看向青荼,“他带着解药来,你却这样对她……”
一开始尚算镇定的至浅,经过这仙界刑法的折磨,已经有些失了方寸,“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
再也无法掩盖心底的愤怒与无可奈何,青荼见至浅疾言厉色,一抖,“为何他千方百计的拿解药给你,他大可以杀了你。”
青荼说完转身出去了,至浅一怔,一股沉重的默然如巨石般横在她们之间,“我真的错了吗?”
至浅下意识想张口叫住她,青荼蓦地又回转了身看向至浅,“诶……答应古桀要照顾你的。”
至浅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眼中有着太多的情感闪过,“可能……我放不下他曾给我无尽黑暗的伤痛。”
青荼嚷着让至浅讲过去的事,作为交换,青荼也会给她讲自己的故事,至浅慢慢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从牢笼间里伸出手去,她讲到了第一次与古桀相遇,魔尊的依赖帝辛的亲切,姬发的沉诺……
她却只字未提悲伤的过去。
“围剿一小小的周国都这么费劲吗?”帝辛将龙案上的酒杯砸向了黄飞虎,黄飞虎跪着不敢吭声,妲己路过。
“你去哪?”
妲己顿住脚步,看着高高在上的帝辛,回头笑了笑,“只是在这儿走走。”
走了一段路,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妲己声音压得很低,对旁边的宫娥问道,“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宫娥知趣的退下去了,可在这万籁俱静的时刻,依然很清晰地传入了妲己的耳朵,“那个孩子在天牢里。”
妲己冷笑了一声儿,“知道了,走吧。”
听着她的动静渐行渐远,一阵风打过来直直地吹透了妲己,妲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腿如同灌了铅一样,只是下意识地一步步挪着。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事到临头,才发现自己的力量是这样地渺小,九婴被囚,自己却没有能力救他,若去恳求魔尊或妖王,她当真会跟着自己走吗?
妲己走出了廊子口到了大殿外,妲己情不自禁地顿住了脚步,只看着那儿跪着的那个人――黄静娴。
她不知在这里跪了多久了,低着头,妲己已被吹得散乱起来,人却依然如岩石般直挺挺地跪着,一股热意冲入的眼眶,静娴抬起头来,青白的面色,干裂的唇皮,挤满了愁郁的眉头,还有那因为看到妲己而睁大的黑眸,她盯着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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