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千儿总觉得青荼眼神中有一丝躲闪之意。
落孝撇了一眼青荼,便拿起医药箱出了韶其殿。
青荼忐忑不安的看向千儿,缓缓地说,“不用担心,你想的不会发生的。”
可是,落孝的确开了自己难以拒绝的条件。
天明法师曾经告诉落孝青荼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而天明法师便是方家的人。天明法师手持可以扭转乾坤的昆仑镜,仙人故乡昆仑山中的昆仑天宫中,传说有一面神镜,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
青荼觉得一切已定,多了自己少了自己商朝的灭亡也是命中注定,再多挣扎于事无补,若答应了落孝的要求,自己便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岂不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借帝辛的轩辕剑一用,妲己应该不会怪罪自己吧。
接下来的几日青荼心中总是惶惶的,看着摘星台上近在咫尺的轩辕剑,这种贪欲逼近的气息已经渐渐蔓延青荼的身心,驻足在轩辕剑前已经许久了。
皇室对于青荼是心力交瘁的象征,她太想家了,脸上的伤疤时时刻刻的提醒着自己这里是自己难以分身的地方,知道的多了必然会承受不住。两相为难的青荼无法将自己置身世外。
一阵仓皇的轻唤,“姑娘,姑娘。”
青荼心一沉,“怎么了?”
那宫娥战栗着身子,仿佛面临的是天崩地裂的危急,颤抖着说,“方才发现天明法师已死于……”
一句话让青荼重重的跌坐在榻上,呼吸有些紊乱,猛站起身,大概是用力太急的缘故,眼前有些发黑,青荼强稳住心神,急匆匆披过外袍,跑向太医馆。太医馆前皆跪坐满文武百官,也许天明法师如天人般的存在,受的世人敬仰罢了。
千儿徐步走向青荼,眼底恨意带着锋芒似乎可夺人性命,从齿缝中迸出问话“天明法师与姑娘毫无干系,为何天明法师命陨,姑娘竟如此慌张?”
青荼陡然后退一步扬起头,不免有一些慌张。
千儿冷冷的看青荼,目光变换,最终变为阴狠,眯起双眼,冷笑一声,“亏娘娘如此信任姑娘。”
青荼浑身早已僵硬,说不出话,余光却瞄向千儿手中暗自按出鞘的不嗔剑,是千儿杀了天明法师吗?如今她还要杀我么?
她手中探出的剑锋离青荼只有一臂远,只需抬手即斩之,却被落孝拦住,“这可是皇宫,做事要有分寸。”
相峙许久,落孝伸手又按了按千儿手中横握的剑鞘。青荼直视于他被阴狠蒙蔽的双目,动作停顿一下,不假思索避开了她的眼神,一步,两步,三步,浑身紧绷的弦让青荼的步履有些凌乱,歪斜中青荼依然昂首门口走过去。
青荼赌的就是千儿不屑从背后下手。手心里早已沁出了一层冷汗,湿腻粘滑,青荼压住气息,望向殿门外的光亮,就只差一步而已。身后一声长剑入鞘的声音,激人浑身一震,这声音让青荼心口一松,背后随即浮起一身冷汗,塌透内裳。鼓气迈步,踏出门槛。虚软的青荼一把扶住墙,落孝从后用力扶住青荼几乎瘫倒的身子,青荼茫然回首,凄惨一笑,“是千儿杀了天明法师吗?”
落孝嗫嚅的话语说得模糊,“是他泄露了天机。”
不自觉的鼻翼有些酸,青荼眼泪还是流了出来,以外裳袖摆擦拭去眼角渗出的酸楚泪水,轻声问,“落太医为何总是对陛下苦苦相逼?若没有此番阴谋,天明法师便不会死。”
落孝有些犹豫,蹙下眉头,思量半刻,低声说道,“他欠我的。”
青荼觑着落孝苍白的脸色,用袖子将残留的泪痕狠命擦拭干净,长叹一声,“昆仑镜呢?”
落孝则是摇了摇头。
青荼挑眸回视,“没了?”青荼一窒,对这一张孜孜的颜容,她气不得怒不得叱不得,好生不爽。
落孝黑眸擦过黯沉,一片冷凝之下,这本该寂静悲哀的太医府却突兀的响起了一声极淡的笑声,“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值得青荼留念的吗?”
青荼闻言面色一僵,沉默的看向落孝,她没想到,落孝的一句话竟让自己迟疑,“没……没有……”青荼的声音顿了顿,隐隐带上了薄怒。
“纾儿,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仙界温以初眉色暗沉,盯着林纾。
“义父多心了,没有什么事。”林纾抿住唇,笑了笑,努力让神情看起来轻松些,可平时温润的面容却怎么瞧着怎么别扭。
温以初瞥了她一眼,眼底沉郁一片,冷冷道,“没事?纾儿,你是在仙界长大的……”看到温以初怒色稍缓,多了几分心疼之意,林纾不敢直视他的双眸,温以初继言,“义父知道纾儿爱慕古桀,可是……三相之力不是纾儿能承受的。”林纾一顿,自己明明掩饰的很好,为何义父?
听见温以初有些疲惫的话语,心底忽而生出了几许苦涩之意来。她如何不知,失了义父的庇佑,自己灵力微弱,又怎会随意行走三界,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林纾只不过想借助三相之力与温以初的命脉分开罢了。
见林纾沉默不语,温以初扬了扬眉继言,“你不愿与义父同命脉,可是这终是事实无可否认,当初义父救你之时纾儿便应当明白。”铿锵凛冽的话带着浓浓的煞气扑面而来,望向林纾的眸子,温以初忽而才惊觉面前的这女子早已不是跟谁在自己身后不敢违抗任何命令的孩子了……
可就算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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