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悬着一片明亮的绯红云朵,南音极美的凤目里含义明了的眼神,以及对古桀说的那句充满怨愤而绝情的话回荡。info
南音忽然露出一抹笑意,在古桀脸颊上轻轻一吻。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古桀内心早已轩然大波,且被摄去了心神,仿佛一经别人碰触,就会幻灭了他的影像。
咒禁师不顾一切的带着至浅逃离这是非之地,南音从天而降,身后魃鬼成群,咒禁师一愣,停住脚步,“自觉方才冒犯了你,如今清醒了许多,只愿南音放我们一条生路。”
“你可以走,她必须留下……”南音轻声说,瞅着咒禁师微微一笑,可气氛未有丝毫松懈。
咒禁师神色似有些怅惘,目光看着南音,却是对至浅说,“你先走,你的躯体在皇宫。”
至浅微微一怔,下意识松开了咒禁师的手,依咒禁师的言语离开了,可是离去时的目光,轻柔而又很灼热,那种对视的目光就像是细小的电流,让咒禁师莫名身子一颤……
南音手指动了动,示意魃鬼去追寻至浅,而自己不缓不慢的走向咒禁师,俯低着身子,柔嫩的食指在咒禁师的肩膀上摩挲出一丝轻微磨砺的触感,幽幽地说道,“咒禁师……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南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冷意,让咒禁师整个人微微一震,声音里有些激烈和沙哑,说,“古桀已经选择你了,你为何还要杀她!”
南音的手扼住咒禁师的脖颈,凝望着他,眼中有分明的悲哀,说,“你知不知道古桀选择我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又知不知道,在古桀买醉的那几天几夜里,叫了多少次她的名字?……我假装听不到,也不想再问……”
她的声音低下去,手却是加重了力度,咒禁师面色发紫难以呼吸,深沉和凌厉全都爆发在南音的脸上,还带着一种挫败和伤感,“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那些,可是当古桀沉默时我才明白,她终究会代替我!”
咒禁师心头一紧,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微笑,南音口中的又何尝不是自己?本以为会放下愧疚,可是遇见这个孩子时竟然无颜面对,做选择的人,一直都不是她。
而是自己。
如今,自己只想好好保护她,不给任何人伤害她的机会,这样,有错吗?
难言的酸痛,歉疚,迷惘,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混在一起,咒禁师只觉疲惫。
也许是快要死了吧,咒禁师的脑子里一瞬间涌出许多乱七八糟的记忆。
他想起几百年前无忧无虑的生活,顺手救起的咒,这个傻孩子便跟谁着自己报救命之恩,还有九婴最爱的梅花。每到冬日满是怒放的梅花,缀满花骨朵的树枝探出院墙外,远远望去,美不胜收。
梅花瓣被深冬的风吹得飘飘荡荡,落在九婴的肩膀上,她微微一笑,抨击着咒禁师的灵魂。
咒禁师脸上就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愈来愈重的疼痛感将咒禁师的意识拉回现实。
死亡第一次离他如此的近。
一股大力袭来,咒禁师的眼前瞬间黑暗,手重重的垂落在地,逃跑中的至浅忽然怔住,只觉得胸膛里涨涨的,眼睛有些发涩,却没有止住脚步。
正在受刑的咒忽然感觉到锥心的疼痛,眼前不断有泪水滴落,原本清晰的视野渐渐变得模糊……
身后南音与无数魃鬼前赴后继的追来,瞬间将至浅团团围住,至浅退无可退,小心翼翼的看着不远处的古桀。
“他不会救你的!”南音逼迫地盯向至浅,看着她眼中无慌乱的神情更气几分。
至浅眨了眨干涩的眼,心里又窒又空,她爱大叔,她想让大叔能像她爱他一样来爱她。可是不用南音来告知提醒她也知道,始终知道,他是南音姐姐的,他只能是她的大叔……
她再也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也没有人顾忌她的处境与安危,她终归,还是一个人……
看着至浅失落的神情,南音苍白无血的脸上不由现了一抹陀红哈哈大笑了起来。
如今南音已成魃鬼,对她也再无半点同情与悯然了,至浅一思之下咬定了杀心!
她必只能,魂飞魄散了!
古桀冷眸轻阖看不出一丝情绪,久久不发一语,未置一言。
突是雷声轰鸣,黑云满天,黄沙漫眼,滚滚压抑而沉重的气息将四周围罩得一片阴霾、杀气纵横。
一个黑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冲来。
南音眉头一皱,手中幻化出长剑,直挺挺的插入魂魄中……
古桀手一抖,恍惚住了。
阴霾消散,地上竟有了血泊,南音看着地上躺的人儿竟然不是至浅,而是皇宫内妲己放出宫的待罪宫娥,宫娥发髻上的一根白发随风飘动。
皇宫内的妲己不禁舒心的一笑,命人将九婴从酷刑上放下。
至浅不停的穿梭在竹林之中,前方恍惚看到熟悉的身影,停住脚步,身影转身,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姬发眼神淡漠间一丝犀利破冰又几丝萧条无力,“至……至浅……”
至浅心上难免忧寒,为何会在这荒郊野岭的遇见姬发。静静立着,姬发努力做到镇定从容,淡然到极至的眸中静水无波,丝毫不见一丝微澜,听闻朝歌一直在寻找至浅这最后一缕魂魄,想必这便是了……
姬发说过,欠她的,终有一日会还给她的。
“跟我走……”姬发握住至浅的手,去往了大营,却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明明哪怕只有一点也是怪着他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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