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浅扶着姜汤到了她的寝宫,姜汤的寝宫名唤未央宫。见姜汤脸色惨白,便宣来落太医为姜汤号脉。
落太医背着药箱径直而入,身后却跟谁着一位素白女子,那脸颊似被火烧了一般的骇人,至浅不禁一震。
“落太医,为姜汤姐姐瞧瞧吧。”至浅别过了头,知道这样看着毁容的她是不礼貌的。
“诺。”落太医从古木的药箱中拿出手帕,放在姜汤手腕之上,食指与中指微触,“姜佳人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用药调理便好。”
“一月,为姜佳人开张方子。”落太医对身后的女子说。
一月没有说话,做了诺的姿势。
“她是?”至浅不解的问。
“她是我的内人一月,她是哑女。”落太医目光柔情似水,可为何,至浅看出了一月眼中的惧怕。
“对不起,我不知道……”原来落太医早已成家,到为何会迎娶如此丑陋之人?
一月将药方交于下人之手,落太医便随一月离开。
“姐姐,药别忘记喝。”
“上卿,姜汤有一事相求!”姜汤看着至浅,为何?为何她就可以得到陛下的心?
“何事?”
“听闻陛下与上卿第一次见面之时,陛下送于上卿一物,可让姜汤见一下吗?”她妒忌,女人的妒忌之心会变得可怕。
“也不是什么珍贵的礼物。”至浅从腰间拿出了那条绸丝递于姜汤。
只不过是衣袖上的残绸,为何传闻是陛下将后宫的玉玺赠予她,难道是至浅在骗我?
半响,姜汤才回过神来,将绸丝还于至浅,“其实姜汤很羡慕上卿出尘入世的生活。”
“而我恰好羡慕人的生活。”至浅面露柔色,她会成人的,一定会以人的身份与古桀相守天涯。
“明日便是姜汤为后之日,上卿一定要前来。”只要至浅在,陛下便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陛下从未知道我的心,我出生于百姓之家,父亲好酒好色,殴打我与母亲已成家常便饭。
那日,父亲打死了母亲,而他竟毫无伤心之情,草草的埋了母亲,甚至将我卖入宫内为仆,换了一大笔财物。
我在宫内受人冷语,任人踩踏。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他,那时我还不知他便是陛下,他将我从污垢里拉起,给我一块玉石,“当了,应当够你赎身的。”这是陛下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块玉石我舍不得当掉,我不知父亲如何知道我有一块价值连城的玉石,便来宫内向我索要。
我不欠他,我恨他,我凭什么给他。
他对我拳打脚踢,硬生生的抢走了我的玉石,看着他的背影,我红了双眼,拿起了刀刃刺穿了他的身体,血溅满了我一身,我不后悔,我不后悔……
这过程让太后竟收眼底,问我要不要当细作。
是啊,弑父之人当细作最合适不过。
我怕死,所以我答应了。
为表忠诚,我服下了蛊毒。
当我只他便是陛下之时,我后悔了,我为何是细作……
陛下似乎认不出我了,是啊,陛下心怀天下,怎会记住那个如此肮脏不堪的奴婢。如今我是姜后,终有一日至浅会随应龙离开,时间会抚平一切,终有一日他会回头,发现我还在原地傻傻的等待。
我誓言今生宁负众生不负陛下,却不曾想你在归途中离去,去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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