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隆冬,玉门关外漫天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从从深远的天幕中落下来,仿佛无穷无尽,不时有一股的野风从山梁那边袭过来,将雪裹入行人的领口,这些行人免不了一阵哆嗦。
一队色泽不一的马匹,早已失去了原先的桀骜不驯,在雪舞的荒原中不紧不慢地行走,端坐其上的一个头目是辽西镇守使司的一个千总,名叫候镜,因为是千总,都称他候总。
马队前面是数百名披枷带锁的人,他们是被发配戍边,多是京城中高官的家奴,马队后面却是清一色的妇女,老少不一、姿色各异,然后又是骑行的士兵
这次被曝光的国公府通敌之事,牵连京城大小官员26个,朝野震动。最大的自然是一等国公虎千水,他是历经两代的朝中重臣,不想却被吴三木拖下了水。
虎千水的亲家户部尚书安路明也没有逃脱被撤职查办的厄运,他却没有虎千水那般幸运地逃脱,被关进了天牢。
受此牵连,宁都知府安天画亦被撤职查办,其未婚妻龙秋燕在从宁都返回中都的途中被东厂鹰犬盯上,很快被收监,与其他女眷一道被押往西北。
这些被充作官奴的高官家眷,一些未婚而又有些姿色的会被镇守边关的各类军官充作侍妾,而大部分没有被挑上的女眷则被充作这些官兵的玩偶,名为官妓。
“快点跟上,天黑前赶往前面的朔西驿站”,千总候镜吆喝着。
候镜负责押解的这一程有800多里的路程,共经过了三处驿站,前方的朔西驿站是他任务的终点,到了朔西驿站,就会有另外的部队接过自己的任务,自己就可以率兵安全返回了。
这侯镜是蓟北汉人,26岁,当兵后,勤勉敬业,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从外委、到晓骑蔚、副蔚、把总,直到目前的千总,从六品军职。官虽不大,但顺风顺水。
由于一直在部队戍边,所以侯镜一直未能成家。这次领受这样的任务自然是欣喜异常。一般地,这些被充作官奴的高官家眷的死活并不被上锋重视,因为羞愤自杀或冻饿致死的更是屡见不鲜,人数上减少更是稀松平常。
所以,这侯镜早早地挑选了六个姿色上乘官宦女子,在前面的那个玉门城外一个叫驼里的小镇,偷偷地藏了起来,由自己的四个亲兵看护。
“到了朔西,交割完任务,让副手陈把总带队回去,自己就可以在驼里拥抱美妻美妾了”,想到这里,侯镜严峻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尤其是想到了那个虎府的大小姐那美艳的外表、幽怨带嗔的目光、凸凹有致的身材,侯镜的心中就忍不住地一阵悸动。
突然,路边的一个沙丘后面腾起来一阵黄沙,伴随着皑皑白雪落入了人们的眼帘。
“不好,遇到劫匪了,大家操家伙”,候镜惊呼一声,迅速地稳住队形。
一队队官兵迅速地亮起长刀、举起来弓箭瞄准。
视野尽头,上千名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沙丘之上。
他们骑乘的是清一色的白马—雪驹,手持长刀,那刀光在雪光的发射下闪着凛凛的寒光。
“把女眷留下,你们可以走,否则鸡犬不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沙丘上沿着雪花传来。
侯镜犹疑片刻,回头看自己的手下,目光相遇,自然是询问,打还是不打?
紧要关头,侯镜权衡着,打,自己也是千人兵骑,与对方相持,估计也是两败俱伤。不打,自己完不成任务,军法也同样无情。
看到对方没有弓箭手,那侯镜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等对方靠近,先行射杀一部分,胜利的希望自己还是占优的。
“你们要干什么,咱们还是好商量”,侯镜大声喊叫道,但用目光扫视了一眼身后的副手,低声道:“弓箭准备”。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下,这些女眷你们可以留下一些,我们带走一些,否则我们如何交差”,那候镜又提高了声音,故意拖延着时间。
“你们要留下一些倒是可以,不过不足的部分由男奴补充”,对方的声音从雪中飘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不屑。
与沙丘之上相距一里地,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目,但足以感受到对方的轻蔑。
自己的300名强弓手,这么近的距离足以置对方于死地,侯镜盘算着。
看着弓箭手准备到位,候镜突然对身后的副手说道,“射”。
马队突然让开,隐藏其后的弓箭手,突然出手。
“啾啾……”的声音划破雪野,如蝗般的箭只朝着对方撒去。
“哎哟哎哟…..”,声音不绝于耳,地方黑衣士兵的倒地声,战马的嘶鸣声,一时响天彻地。
“你们使诈”,对方咆哮的声音传来:“杀个片甲不留”。
白色的马、黑色的身影,突然间一下子就倾压过来。
一波箭雨之后,地方的战斗力并未受到太大的冲击,考到扑倒在地的身影,估计射杀了三分之一的敌人,自己占据了人数的优势,侯镜盘算着。
100丈、50丈,这个距离又有一些黑衣人跌下马来…..。
近身搏斗,在间不容发的时刻里,突然爆发。
约有600多名黑衣人冲入战阵,如同一股黑色的激流,一下子冲刷过来,“杀啊”喊杀声四起。
那候镜拦着了一名黑衣人,左冲右突,格挡、回马,一气哈成,又冲又杀,又是一个回合,再冲再杀,又是第三个回合。
两个人一下子跌下马来,在对方目光朝后观察的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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