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影子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像是最近,又像是很久以前,总之她就这么推开我的世界的门,轻轻地走。info
或许我不能用文字来表达初次见她时我的惊艳,她静静地来到我身边时,我只能想到一个词:完美。
尽管对于旁人来说,她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对于我来说,她就是完美。
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见她清秀纤柔,有一股清丽怡人的气质,应该,名字很好听吧。
我不知道她怎么注意到我的,只记得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她说,你的眼睛好像有一点点紫色。
我奇怪地望着她,表示不理解。
对我来说,紫色代表忧伤。她这么说,说得很认真。
我来了兴趣,那除了紫色呢?
还有一点点我不喜欢的灰暗。她突然撅起嘴,有点不开心地说着。
那灰暗代表什么?
阴沉。
我突然莫名地兴奋了起来,噢,居然有人能看到我眼睛里的颜色――尽管那对于我来说并不存在。
听说太阳可以驱散乌云。我说。
我可以做你的太阳,但,你需要一阵清风。她认真地说着,真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认真的眼神。
我的心脏奇特地悸动,随即蔓延到了全身。
就像一杯被暴力摇晃的浊水,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捧起,杂质,也慢慢沉淀。
谢谢你,我说。
这像是使命,也许用命中注定来形容更恰当。她回答,自然的笑容似乎囊括了世间一切该有的美。
第二天她没再出现。我以为她不再出现了。
现在想起来,她的出现是那么的奇怪,以不合于这世界任何一个角度的地方被我看见。
但我再看到她,我觉得我错了。
仍然是那般模样,仍是那么地撩动我的心弦。
你的眼睛里有喜悦的金红色。她笑着说。
那一刻我很满足,是。
我也一样呢。她俏皮的说着,声音如黄莺鸟一般悦耳动听。
我要当一个医生,她凑到我的耳边,认真地说,驱赶你眼睛里的阴云。
也许我不是个合格的病人。我有些不安,嗯,太多人离我而去。是的,我在抗拒。
每一个病人都是不合格的。她坚持。
我点头算是默认。然后我又抬起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神秘地一笑,你猜。
我哭笑不得,我猜不到。
以后告诉你。她说,说着,她又离开了。
这次她没离开太久,她又回来了。
就像月儿隐入云层,又从里面爬了出来。
天空更明亮了,星星却黯淡了太多。
没关系,有一轮点亮苍穹的月亮,总好过有无数若隐若现的星星。星星太遥远。
我又来了。她说,很自然地坐在我旁边,就像很久以前就开始这样似的,而我竟然没有一点点的排斥。
你从哪里来的。我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嗯,那是一双多么澄澈的眼!
我说我来自你想象的尽头,你信吗。她将头发绕在掌指间,似随意地说着。
我又看着她长长的头发,心中只觉得安然,我信。
我喜欢长发。我心里想。
我知道你喜欢长发,所以我留了长长的头发,还在努力保养。她看着我的眼睛,温柔地说道。
哦……我不自觉地把手伸进她的发间,嗯,手感很好。
她看着我,眼睛眨呀眨。
我心中一颤,讪讪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玩别人头发习惯了,对不起。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做你想做的事吧,很久后,她说,我先走了。
就在她离开前的一刻,她终于把她之前没说出的话说了,以后不准你玩别的女孩子的头发。
我楞楞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突然想起,忘了问她的名字了。
夕阳很漂亮。她出现在我旁边,和我一样,倚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一点一点被高楼大厦吞噬的太阳的回光返照。
只是近黄昏。我随口应道,渐渐地,我对她这种莫名其妙的出现和消失已经习惯,既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那就等着。
我来了。她说。
嗯。
你的眼睛快被紫色铺满了。她担忧着说。
我向着她,轻轻咬着下嘴唇,惨然一笑。
有我在。她说。
她的声音也许有某种魔力,将我冰凉的心脏磨砂出一点点火星。
谢谢。我由衷地说,嗯,我最讨厌孤独了。
其实,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她说,但我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不信。
萍水相逢罢了,该孤独的还是要孤独下去的。
看着我。她说。
我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澄澈,只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淡紫色。
咦!我惊叫。
我就像一瞬间知道了她的名字,也许只是直觉,对不对,云梦蝶,好梦幻的名字。
云梦蝶,每一个字都是你喜欢的。她靠近,很温柔很温柔地说。
就好像,她能听见我心里的每一个声音,能看到我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她,似乎可以通过我的眼睛看穿我的一切。
没有恐慌,仅有的一丝不安也在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其实对于我来说,或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希望有人能理解自己的一切对吧。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在每一分每一秒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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