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苦苦压抑两年的感情,这种在革命时期凝结成的友谊、最终转化成浓烈的情谊,终于在今天仿佛山洪暴发一般喷薄而出!
一切,也就那么水到渠成了。
……
韩山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他轻轻揭开桌前的油布,一台锃亮的电报机便呈在了眼前。
他右手熟练的接起线头,指肚揩在了调频的旋钮上,心底却是猛地一沉!
“有人拔掉了调频器的电源!怎么会这样!”
他急忙朝左边的裤带摸去,那里有一把防身的手枪,他只需要两秒、不、仅需要一秒,他就可以顺势滚到桌子下面,然后把敌人揪出来,打成碎片!
可是,一把枪已经结结实实地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把手老实地放到桌子上!”
“勃朗宁/s,这个距离…”韩山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可韩山毕竟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他只是心神一恍,便大方地把手平摊在桌面上,淡淡道:“黑老三,我和你们顾老板的关系可是极为不错的,你拿把枪顶着我的头,是个什么意思?”
黑老三皮笑肉不笑道:“啧啧,军统上海站情报科韩副科长,我应该这么称呼您吧。有位大人物想请你去喝喝茶,聊聊天。他说了,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请到你,所以…”
喝喝茶、聊聊天,是国民党情报机构客气的说法。但只要被关了进去,管你是臭屁十足的兵痞,还是悍不畏死的革命党人,就算是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他们也能变着花样让你开口。
他们没有太上老君的炼妖炉,却有着比煤炭还要黑的心!
韩山仿佛没有听到黑老三话中有话,愤愤道:“老三,你要知道,中统和军统都是为蒋委员长卖命的!你要是敢做中统的走狗,杀害忠诚的军统战士,戴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够了!”门口骤然响起一声冷喝,一道人影快步走到桌前。他乜了一眼调频器,飞快的朝黑老三看了一眼,质问道:“这玩意是你拔得?”
黑老三不明就里,讪讪道:“是…是小的干的,曹大队长,有什么不对吗?”
“你他娘个挨刀的货!”曹队长指着黑老三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谁让你自作聪明的!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老子现在恨不得在你脑门子上开个洞,滚,一边老实呆着去。”
韩山拍了声桌子,道:“曹宁曹大队长,什么时候军统的事轮到你们中统来管,莫不是你们徐处长吃多了猪油蒙了心,敢在戴处长眼睛里抹沙子,要是让戴…”
曹宁反手一甩,枪托狠狠地砸在了韩山的背上,狞声道:“行了,别他娘的装了,你他娘的天天装的跟个瘟鸡似的,想不到居然是共党的特务!这次要不是向站长和军统的李站长精诚团结,还捉不住你这条大鱼呢。”
韩山一下子全都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早就被怀疑了,只是一直低调谨慎,才没有露出蛛丝马迹。这一次自己为了天津方面的安全,心急之下铸成大错,才被中统抓了个正着。
至于说,为什么是中统来人,韩山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这是李、向两只老狐狸之间的斡旋。自己毕竟是军统方面的人,传了出去总归是不好听,自己除了一死,不会有第二个选择。而中统那边如果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天津地下党,闷声捡个便宜,那可是大功一件。
这种两全其美的好事,他们不会不做。
“好了。”曹宁潇洒地褪下白手套,朝左右吩咐道:“你们两个,下了他的枪,架着他出去。”
曹宁转头道:“去,把韩山的老婆一并押走!”
“是!”
两名行动队的人持着枪,旋风一般冲进了屋子里,卧室内很快响起了瓷瓶碎裂的声音,还有一声声凄厉的吼声:”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操,你个臭娘们居然敢咬人!”
玲珑疯一般地冲了出来,却被曹宁一个巴掌扇飞。玲珑如一张纸一般踉跄跌在地上,口中嘶嘶吸着凉气儿。
“玲珑!”韩山红着双眼,疯魔一般地冲着曹宁吼道:“放她走!我跟你们回去!”
曹宁冷笑一声:”韩山,你现在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韩山无力地垂下了头,却突然暴起,他猛地朝后一退,宽阔的肩膀往前一顶,顿时逃出了两名行动队员的包围圈。他再腰板一拧,反手一剪,瞬息之间捏碎了一个人的喉咙。
这一串动作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容他人反应。等到国民党特务反应过来的时候,韩山已经顺势夺过了手枪,压下了扳机。
“嗒嗒嗒”枪口pēn_shè着愤怒的火舌,眼前的敌人像秋收的麦子一般被割倒。曹宁一把拉过黑老三,挡在了自己胸前。嗒嗒的子弹如同电击一般将黑老三打的浑身乱颤。
一阵枪击过后,特别行动队的人已经开始了还击。整座屋子被打的粉碎,斑驳的火光照得黑夜通明。
韩山抱着玲珑躲在卧室的门内侧,一动也不动。枪声方歇,黑暗袭来,曹宁的狞笑顿时响起:“韩山,如今这儿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包围了,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只要你积极配合,我曹宁向你保证,一定留你一条性命,否则…”
一道黑影猛地跃起,以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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