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足以遮天蔽日的剑影,缓慢地斩向被阴阳勾玉包裹的黑白无常,在他们身后的是,梁蓝儿。
糟了,这次试探做的太过火了,他们的性命可以罔顾,只是背后的少主夫人要被牵连进去,恐怕夸昕云会一念成魔,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念及此,黑白无常不禁冷汗直流,难道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吗?
其实在挥出那一剑之后,夸昕云便意识到情况不妙,因为方才那一番顿悟,使得他完全沉浸在领悟听风一剑之中,几乎所有举动皆是下意识造成的。
可如今已然追悔莫及,这一招听风一剑已经无法停下来了,而夸昕云的身体也好像被禁锢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剑芒斩向前方——
“蓝儿!!!”泪水夺眶而出,悲痛的夸昕云声音沙哑,胸中那口淤血一下子吐了出来。
恨啊,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像是被抽去身体的所有力气,脸色苍白的夸昕云再也无法站稳脚,一下子跪伏在地,沉痛绝望。
风恒剑随意跌落在地上。
嗖!
猛然之间,异变突生。
霹雳!
又一道惊雷响彻天际。
一道紫色的光芒从风恒剑激射而出,只见那道身影轻轻停留在阴阳勾玉之前,仿佛天地一下停滞了一般。
听风一剑的剑芒停下来了,高高悬在半空之中。
黑白无常同时惊喜道:“是灵魂之主!”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着实太刺激了,夸昕云很了解那道听风一剑的剑芒所蕴含的力量,那种威力足以毁灭一切。
既然灭之听fēng_liú都能让黑魁徒化为齑粉,那么说,完整的听风一剑能够将一切化为尘烟,根本不成问题。
如果说夸听风的突然出现让人始料未及,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
从风恒剑上出来的,不过是当年夸听风留在佩剑上的一缕灵魂,要说听风一剑,怕是没人能比他更了解了。
所以,夸听风一凝剑指轻轻一拨,像是有的放矢一样,将听风一剑的剑芒转向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上。
孤零零的一棵老槐树,出现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是那么的鹤立鸡群,是那么的无稽和荒谬。
轰!
剑芒终于斩落,除了掀起了一阵阵绿色的潮浪,那株老槐树没有半点损伤。
然而,正当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时候。
吼吼!
一股耀眼的白光突然爆炸开来,眨眼间将半个拉布草原笼罩起来。
茫茫白光中,那声吼叫,犹如一头洪荒猛兽愤怒地咆哮,在拉布草原的那些游牧民族耳边炸开。
“听风一剑,又是听风一剑!”从声音听起来无比怨恨,“夸听风,你毁了余百年谋划,败余千年大计,现在还想再次将我封印吗!”
“那是什么!?”夸昕云失声道。
远处的槐树旁,出现了一道人形兽首的身影,说话之间,竟已然出现在附近。
且见那张没有丝毫狰狞,依稀可辨的人脸,却是长着细长弯曲的犄角,挺拔的身姿会让人觉得,一切本该如此。
唯一令人在意的是,他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袍。
“哟,那不是我们地位崇高、万人敬仰的狱王大人么,怎么搞得如此狼狈?”似心有灵犀,黑白无常讥讽的声音同时响起。
何臣麟无视嘲讽,就这么一步一步走来,待风恒剑从地上飞到夸听风手中时,总算停了下来。
认真打量了一下那缕紫色残魂,何臣麟突然心情好多了“夸听风,你果然是死了啊,难怪封印越来越松动,哈哈。”
话虽如此,可是看他表情莫名的不自然,还不时看向站都站不稳的夸昕云,似乎在确认什么。
夸昕云轻抚着风恒剑的剑体,轻声道“小贝,还不赶紧把人给放了。”
语气淡淡,却让黑白无常不由咚的一下跪向夸听风,阴阳勾玉瞬间消去,很是愧疚的说道“主人,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少主能够早日觉醒灵魂之道。”
夸听风的残魂不可置否,悠悠叹了一声。
此时梁蓝儿眼中只有夸昕云,一见没人拦她,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他,扑入他怀里,想将满腹的委屈一一诉说。
失而复得的夸昕云一脸惊喜,宠溺地捧起梨花带雨的俏脸道“蓝儿,别哭,都怪我到处乱跑,没好好保护你。”
梁蓝儿动情地望着心爱的人给自己抹掉泪水,纵有万语千言,也不及他眼里的柔情。
夸昕云根本不知道他刚才所造成的事情有多惊天动地,满腔的柔情只属于眼前的娇儿。
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
哪管周围遍地狼藉。
轻轻地,夸昕云低下头。
修长的睫毛犹挂泪珠,羞怯的梁蓝儿心有灵犀般阖上眼睑,干涩却滚烫的双唇轻轻在双眼点了点,吻去上边的泪珠。
片刻旖旎,两人久久相望,温情脉脉。
望着浓情蜜意的一对小人儿,狱王也像是想到了当年在罗布泊河畔翩翩起舞、美丽动人的楼兰长公主...
可眨眼间,美丽的湖景瞬间变成血染的楼兰城城头...
那一瞬是,身陷绝境,双双自刎的凄惨下场——
吼吼吼!
“杀,杀,杀!我要杀光他们,要是能换回长公主,我宁可坠身地狱,永不超生!”
一股冲天的怨气像是要将天地都要吞噬一般,何臣麟身上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和难闻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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