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的那场车祸,彻底地改变了郑智雍的生活。
它中断了他的梦想,郑智雍多年来的汗水如同一个笑话,再也没有丝毫价值。它摧毁了他的身体,“九级伤残”这一个名词背后,是郑智雍治疗中的种种痛苦、与生活中的种种不便。它更影响着他的精神,原本已经慢慢变得豁达乐观的心态一朝间被完全地颠覆,失落,逃避与自暴自弃过后,自卑感与愤世嫉俗的情绪又携手卷土重来,并变本加厉,直到现在,郑智雍仍然没有调整好自己。
更残酷的一点是,那个意外所带给郑智雍的一切,绝大部分是不可逆的。
即使郑智雍和他的亲人都努力地想让情况尽可能地好起来。
“好”即便是坐在自家的沙发上,郑智雍仍习惯性地摆出了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的姿势,“我觉得我的发育应该已经停了——好像会省很多事情”。比如不用担心脊柱长着长着就弯得不成样子了。
“你的腰呢,怎么样了?”郑熙媛问。
“鞠躬这个动作还是做得到的,连续多次九十度的话,有点别扭。”
“在cube内部免鞠躬”的特权虽然曾为郑智雍带来过小小的麻烦,但不得不说,它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如果你将来要换工作,要不换一个我和你妈妈能管得到的,要不是你自己能搞定。”郑文宇说。郑智雍那身体第一眼看不出什么异常来,比起那些失明失聪截止瘫痪的是好多了,但日常生活与工作中仍然有很多麻烦。
“我呢?没我的事了?”郑熙媛举手。
“我好像和姐你的事业没有什么联系”,郑智雍笑道,“嗯,除了背景音乐”。
“还有画面呢?比如环境,再比如人物外观。”
“有合适的画手吗?我手残。”郑智雍十分淡定。
手残是个大悲剧没错,对于郑智雍而言,如果他是在意气风发的时候突然悲剧了,那他可能会大受打击不愿面对——就像他对那场车祸的态度,但手残从记事开始就在坑他,将近二十年都是这么过的,郑智雍也能够拿自己开涮了。
郑熙媛k.o。
四个人聊得还算其乐融融的时候,门那边传来了锁头扭动的声音。郑智雍的瞳孔微缩——想到那里的人是谁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随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正常。
“我有份资料昨天忘在家里了,妈,今天有人来收拾房间吗?”西装革履的郑泰雍几秒钟的功夫就换上了拖鞋,一边往客厅走,一边问道,等走过门廊进了客厅,看到郑智雍后也是一怔,“都在?”
郑家一家五口人,性格、爱好、工作都各不相同。
郑文宇文质彬彬长袖善舞,年轻时留学国外,毕业后在工厂里从事技术工作,后来依托人脉与专业知识,转而当了代理商,将发达国家生产的实验仪器往亚洲卖,他和卖方关系深厚,很多设备都在独家代理,自己又有头脑,这些年卖得风生水起。现在郑文宇手底下有一堆人跑腿,他自己已经很少出动了,但当年锻炼的睿智慈和的气场还在,只不过多用来和下属打交道了。
苏静诗爽朗亲切外柔内刚,她和郑文宇一样留在国外工作,并因此与郑文宇相识后结为连理,郑文宇回来卖设备了,苏静诗则在丈夫的事业有起色、三个孩子也不用她时时看着之后,搞起了外语教学。当年她是“一代名师”,至于现在,她不禁管着一个颇有名气的学院,更在将事业的版图向辅导书出版的领域发展。
郑熙媛是三姐弟中的长女,生于1986年,2008年从首尔大学计算机系毕业以后,自主创业办了一家游戏制作公司。前两年的时候没少依赖家里的支援,后来智能机盛行,她的公司抓住机会开发了几款反响不错的手游,现在已经进入了盈利的阶段,并开始尝试开发在主机和电脑上运行的游戏。事业蒸蒸日上,人也是个颜正腿长的大美女,性格也不错,工作时认真,其他时候则很活泼,除了二十八年都没恋爱这点,再鸡蛋里挑骨头也找不到什么能挑毛病的地方了。而那所谓的“婚姻大事”,家里人和郑熙媛自己都不在意,钱够多的话,想干什么不行?
郑泰雍生于1990年,比郑熙媛小四岁,比郑智雍大两岁。他从小到大成绩都很优秀,却不幸在高考时马失前蹄,与首尔大失之交臂,去了延世大学读经济。不过牛人就是牛人,就算去的不是韩国第一而是韩国第三,郑泰雍照样成就辉煌,大学毕业后先考取了会计师的资格,不久前又拿到了精算师的证书。在足以令大多数人崩溃的数字之间,郑泰雍游刃有余。尽管虚岁只有二十五,高大英俊、精明强干的郑泰雍,已经充分地彰显了作为人生赢家的潜质。而他沉稳冷静的性格与旺盛的事业心,为早晚会被他握在手中的成功又加上了一层保险——也在某种程度上,加深了他与郑智雍的矛盾。
最后一个,1992年出生的郑智雍,三姐弟中最小的孩子,也是一家子精英中最平庸的。
就算是沉寂,也有七年了。
因为性格差距有点大,除了郑文宇苏静诗夫妻二人,这家里其他人彼此之间的相处都不算腻歪——特别是郑泰雍与郑智雍,这两个人是从记事开始就八字不合。
“你要去哪里,cube那边,还是你现在住的地方?”郑泰雍是回来取东西的,郑智雍也不打算在家里住,一块吃了晚饭,就都打算离开了。郑熙媛不打算走,最近新出了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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