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道理,大概是相同的。这样一想,霍小宝觉得自己也挺滑稽可笑的,早上还以为市委、市政府都在怪罪报社,想必王一飞难以脱了干系,心里好好地窃喜了一阵,没料到情况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想让王一飞给他腾位子,并且,腾了位子还能顺理成章地坐上去,他就必须制造一颗由这个权力场射向另一个权力场的子弹。那么,究竟制造不制造这发子弹呢?他想,他还是要制造。为了梅子,他要制造!为了了雯,他要制造!为了司机老仇,他也要制造。为了自己的幸福,他要制造,为了找回他失去的自尊,他要制造!
霍小宝抽了支烟,还是难以抑制因“制造”带来的不平静,便给向涛打了电话,想从他那里了解一点实情。
在报社里,霍小宝惟一看好的记者就是向涛。现如今,随着商品经济的冲击,新闻界也弥漫了铜臭气,好多记者在经济利益的驱动下,已经丧失了一个新闻工作者的良知,可是向涛还仍然固守着他的那方净土,目光始终盯着老百姓关注的热点与焦点,因而也写出了不少深受读者好评的反映老百姓心声的好稿件。
去年,他写一篇《县官,一年消费知多少?》的稿子就很有正义感和独特的视角,但王一飞却把它毙了,说稿子写得好,就怕发出来引起别的麻烦。向涛一气之下就把稿子投寄给了北京的一家很有影响的报纸,不日,那家报纸就刊发出来了,随后,全国各地的许多报纸都作了转载,有的还加了编者按。
那篇报道的内容大致是这样:记者曾暗地对一处级实权的单位的一把手的全年费用作了调查,调查表明,一个年均工资收入只达6000元左右的经济还比较落后的地区,养一个正处级要花22万元。
这位实权单位的正处级(一把手)一年的工资收入13200元;专车一年的费用为21420元;小车司机的年薪为11800元;两次旅游费为38000元;出国观光费为54000元;与单位毫无工作关联的吃喝费36800元;与单位毫无工作关联的礼品费为44000元。共计耗费为219220元。按全市平均工资水平算,这219220元相当对36个半人一年的全部工资,这219220元,可安排近50名下岗职工。
记者为此呼吁所有的有实权的领导干部,不妨为自己算个账,养你需要多少万?
这篇报道既给向涛带来了声誉,同时,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麻烦之一是,他家的玻璃一晚上连着被砸碎了好几块,还差点儿伤了人。麻烦之二是,匿名电话恐吓电话接二连三,骚扰得他连正常的电话都不敢接了。那些日子,报社的好心人都很关心向涛,劝他别单独上街,晚上别出门,多小心多留神,过一阵子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向涛却乐观地说:“被敌人反对是好事,而不是坏事,敌人越猖狂,说明我做得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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