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是就是啊?你问问她们自己,还知道是孩子们的奶奶和姑姑吗?”凌城燕声音淡淡,语气里却无限的冰冷和嘲讽,“她们对两个孩子张口就骂,抬手就打的时候,咋没想着自己是奶奶和姑姑呢?”
正说着,王连起快步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大大小小一群孩子。
王福堂看见大儿子,皱皱眉头,低声询问:“你娘呢?”
“老二背她家去了。”王连起低声道。
爷俩说话功夫,红苓和红芝已经跑过去:“四婶儿!”
“四婶儿,小杏和石头没事吧?”红苓焦急询问。
“他们在屋里,你们进去吧。”凌城燕神色平静,拍拍红苓的肩膀以示安慰。
这种情况下,四婶儿也没忘安慰她们,红苓眼睛微红,道:“俺们给小姑上十年坟去了,没想到会出事……”
凌城燕心底的疑惑解开,神色更加缓和,拍拍她,让姐妹俩进了屋。
回头,她朝着大堂哥点了点头,又看向王贵堂和周秀英一家人,淡淡道:“今儿还有人劝我离婚,省得被连累……我之前还拿不定主意呢,如今看来,大不如离了干净,省得见天有人自称婆婆小姑,到我家里连偷带抢还打我的孩子。”
这话一出,王贵堂周秀英还没咋地,王福堂和王连起先变了脸色。
王福堂叫道:“老四媳妇儿。”
王连起更是直接出生反对:“四弟妹,这些事和连生无关,他落了难,正是最为难的时候,你可不能这时候再往他心里插刀子啊!”
凌城燕看看大伯和大堂哥,道:“大伯、大哥,这些日子多亏你们照拂,可你们也看见了,我一日不脱了这层身份,他们就一日不肯罢休,我和孩子根本没法好好过日子啊!”
王福堂回头瞪着兄弟王贵堂,眼睛里满满都是失望和嫌恶,好半晌,他颓然地转回头,对着凌城燕道:“今日这事,是她们不对,俺提个意见你听听,要是答应,以后俺保证,他们不能再来打扰你们娘仨过日子。”
凌城燕没做声,就是默认了。
王福堂暗暗松了口气,道:“村里族老和村干部作证,签下断绝书,从此之后,你们小四房(王连生总排行老四)再和王家二房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要是再耍泼放赖做出什么事,任你动手打出去或者送官法办,村里再没一句话。”
凌城燕看着王福堂,没有立刻出声。
她仿佛看透人心的目光,让干了二十年支书的王福堂一张老脸,都有些顶不住了,想要躲开目光。
他心虚啊,他保证照看娘儿仨的。今天一早,老四媳妇向老伴儿和嫂子们拜托了,照看着孩子们……可他没能做到,让周喜英带着莲香闯进来,又抢又打。唉!
凌城燕看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听大伯的。”
王福堂暗暗松了口气,回头和治保主任、大儿子王连起交待两句,遣散了围观的社员们,又打发人去请了村里的老长辈们来,亲自看着王贵堂和周秀英亲自签下断绝书,自此,王连生这一房,就和王贵堂、周秀英一家再无关系,生老病死,再不相干。
王贵堂不敢反抗大哥,周秀英却哭天抢地不肯签字,说十月怀胎生的儿子,却被丧良心的女人给断了骨肉亲情……
王福堂也不给她多说,直接让王连起带民兵抓人,依法办事,抢劫、伤人,该咋判咋判,周秀英胆子小,一吓唬,也只能胡乱摸摸眼泪鼻涕,胡乱地在断绝书上按了手印。
王贵堂、周秀英带着一家子灰溜溜离开,凌城燕招呼两位嫂子帮忙,把她路上抓的两只大鸟加茄子干炖了一大锅,村老、治保主任等一家一碗,剩下的,给大伯大伯娘送了一大碗过去,加一个砂锅焖牛肉,堂哥堂嫂连孩子们都在凌城燕这边吃了顿油水十足的晚饭。
第二天天还没亮,凌城燕就起身准备往县城去。
小杏和石头还在睡,小雨早早起来热了个饼子,加一筷子咸菜丝,又把水壶灌满热水,送凌城燕出门。
大堂哥和大堂嫂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她出来,大堂嫂笑着就往里走:“你放心,俺和你二嫂分了工,今天俺替你守家。”
凌城燕笑着道谢,推车出门,王连起把她送到村口:“你昨天说和连生离婚,是不是遇上啥事了?还是连生那边,又生了什么变故?”
凌城燕笑笑:“大哥别担心,昨天我就是那么一说,我们都没什么事。要说有事,也是好事,昨天,大队长又偷偷给我发了冠军补助,一沓票据,布票、粮票、油票、肉票,都是好东西。”
王连起明显松了口气,笑着恭喜,目送着凌城燕上车离开。
昨天回家,他又细细地问了老爹,其他的还好,就是凌城燕说离婚一事,爷儿俩都有些嘀咕:是不是老四王连生又有啥变故,要殃及家人了?
还好,凌城燕说没事。
凌城燕车子上带了根长棍,虽不是啥好材料,却也是她上心挑的,勉强能用一回。
这一半年,随着政策放松,小商小贩的渐渐冒头,随之死灰复燃的还有小偷小摸、断道儿打劫的,都时有发生,更何况,她还刚和必经的龙胜村结了仇……总要小心防备些。
这一路倒是顺遂,连块土坷垃都没压上。
凌城燕顺顺当当到了大院,放好车子,也没去餐厅,直接去了马厩,牵了她骑过的那匹黑栗色马儿,刷洗一番,装了鞍辔,去训练场小跑了几圈。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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