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耀眼的阳光将他从深沉的黑暗中唤醒。
神宫寺真睁开双眼,熟悉天花板上印着金色的光斑,空气中的尘埃在飞舞。
脑袋还有隐隐的痛楚。
他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自己似乎在八重神社,然后不知为何被八重美雪推下台阶,滚落了下去。
这里是死后的世界吗?
为什么眼前又是自己房间的天花板。
神宫寺慢慢坐起身,转过头,呼吸微滞。
床头柜上,那个熟悉的蓝色闹钟染上了斑驳的锈迹,黑红色的铁锈,剥落的蓝色漆层,阳光下,柜子表面,有一层厚重的灰尘。
时针与分针,在十二点的地方重合。
但它们,已经不会再动了。
窗外没有任何声音。
熟悉的鸟声,车鸣声,人声,忽然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
神宫寺真环顾周围,自己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落上了厚重的灰尘,或多或少都有岁月侵蚀的痕迹,大概也只有自己的床铺,看起来像崭新一样。
看来自己从八重神社上滚落下来,摔到一个奇怪的世界?
穿越而来,在霓虹成为神宫寺真的他,对这种事情并不陌生。
来到床沿,穿上自己已经有些脱色的塑料拖鞋,本想去窗边,可阳光似乎比自己印象中的更加明亮,一时间有些茫然。
打开房间门,依旧只有安静。
“妈妈?”
他试探性地呼唤了一声,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
下楼,敲了敲母亲的寝室,没有得到回复后,他将手放在了满是灰尘的门把手上,轻轻拧动。
没有上锁。
门板发出了吱呀的声音,打开后,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房间中的一切,比神宫寺自己的房间还遭受了更严重的岁月侵蚀,大多东西都已经腐朽了,破旧的床单,满是灰尘的窗户,妈妈平时放在床头的,已经坏掉的沙漏。
妈妈和爸爸,去哪了?
厨房里,水龙头已经干涸,所有的餐具一碰即碎,金属用具全染上了黑红色的锈迹。
这栋房子,除了神宫寺真,已经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了。
现在的现状,看上去,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还停留在原地的,只有自己。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其他地方,连一点人生活过的痕迹也没有?
没有腐烂的食物,没有水。
不像是曾经被居住过的模样。
真的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吗?
这是在做梦,还是说处于更加离奇的状况之下?
神宫寺真返回自己的房间,在床头柜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不出意料,无法开机。
手机内部已经被锈蚀殆尽了。
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那么现在又是处在什么时间呢?
既然这样。
神宫寺伸手握住床头木刀的刀柄。
所幸,这把自己一直放在床边的木刀并没有被侵蚀,如果放在家里其他地方的话,大概现在一碰即碎吧。
熟悉的手感带给了他不断的安全感。
姑且能当做防身的武器。
下楼,神宫寺真深呼吸。
无论发生了什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打开了玄关处的大门,阳光吞没了他。
......
在长达数十秒的空白后,神宫寺真终于能够适应如此灿烂的阳光,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
陌生的海风拂面,穹顶的太阳耀眼。
神宫寺一家居住在靠海的地方,学校只用步行五分钟就到。
他愣在原地。
现在的天空,给他一种更加辽阔的感觉,仔细看去,太阳似乎更大,它的角落处,好像还有一轮小很多的小太阳。
海边,是破烂的渔船。
原本没有尽头的海平面上,在朦胧的雾气间,他看到了类似于陆地一样的东西。
更远处,是一棵半透明的树。
与其说树,倒不如是一截巨大到无法探测的树干,它与天的尽头相接,树干耸立,穿过云层,仿佛直达天际。
它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一层朦胧的面纱。
这是......什么?
空中隐隐有红色的斑点,仔细看去,那是绯红的花瓣在空气中飞舞。
神宫寺真回头看去。
葱绿色的藤蔓爬满了自己家的墙壁,不仅是这里,所有建筑,都染上了葱茏的绿色,街道边的告示牌上攀上了红色锈迹,野草从破旧的水泥街道缝隙里长了出来,在海风中摇摆。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所有的街道,建筑变成了如今这样的面貌?
更令他难以言喻的,是头顶上的阴影,和满眼的绯红。
这是一颗只有红色花朵的巨大的树,它的树冠仿佛遮蔽了大半个天空,虽然隔了极远的距离,但仍然给了神宫寺真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虽然它的树干没有插入云层,但树冠仿佛已经盖住了大部分霓虹的地区。
“扶桑树?”
神宫寺真喃喃低语。
书上的花,名为扶桑,这是他曾经在霓虹神话书中曾经读到过的事物。
明明只存在于神话中,现在却摆在了他的眼前。
神宫寺根本没办法确定这棵扶桑树的具体位置,实在太大了。
海浪拍击在石礁上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
微咸的海风吹来,让他的嘴唇染上了苦涩的味道。
这个街道,这座城市,这个国家。
没有海鸥,没有鸟,没有人,没有生机。
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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