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晚晚紧了紧手中竹篮,郁闷望着走掉的卓越少年,无声叨叨。
“冷面鬼,冷面鬼!”
陈赤炎嘻皮笑脸道:“崔公子不解风情,桃姑娘你别介意。”
桃晚晚嘴里的怨念停下,温柔笑了笑。
崔行珏来到司容邦休息之处,鞋尖踢了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死没?”
司容邦拿掉盖脸上的白布,露出大半张又红又有点发白溃烂的脸,大日头之下看起来惨不忍睹。“差不多了。”
“没死就吃点东西,明日回云都。”崔行珏睥了睥他的烂脸。
司容邦颓废地坐起来,病怏怏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烂了一半的左脸火灼般疼,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皮肤里蠕动。
“公子,你说我会死吗?”
“放心,会。”
司容邦默了,整个人更加颓丧。
“啊——”
突来的惊恐尖叫。
司容邦吓了一跳,看了眼被吓到的姑娘,他慌忙用白布将半张脸包起来。
崔行珏回首一看,是跟上来的桃晚晚。
她似乎被司容邦的烂脸吓到,脸全白,竹篮里的包子抖掉好几个。
崔行珏沉默捡起包子,拍了拍上面的泥土,丢了几个给司容邦。
“吃了。”
司容邦也不嫌脏,大口咬着包子,皮薄馅厚,满嘴油水,他歉意的对被吓着的桃晚晚讲道:“姑娘,抱歉,吓着你了。”
桃晚晚缓了缓心神,压下惊怕。“应该是我说抱歉,吓到两位公子了。”
她上前把竹篮递给崔行珏,“吃篮子里的吧,地上的脏。”
崔行珏坐在大石上安静食用刚在地上捡的包子,连眼帘都没有掀动一下,更别提要拿过桃晚晚递来的篮子。
司容邦嚼着肉包子,看看崔行珏又看看桃晚晚,嗅到一丝丝八卦的味道。
桃晚晚尴尬地举了半天竹篮子,心里有点委屈。“崔公子,我在同你说话呢。”
司容邦眯起露出的左边眼眸,专注留意崔行珏的反应,下定着决心,要是崔行珏敢多看这姑娘一眼,待回到云都,他就告到池柠那里!
崔行珏不急不慢,优雅进完食,合上眸子像平日一样打起坐,薄唇轻启。
“你到底想做什么?”
桃晚晚正在被他忽略的气头上,“我能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把食物分给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每次都是冷冰冰的,像块冰木头一样!
“食物放下,你人可以离开了。”崔行珏纹丝不动,入定如木桩,又如得道高僧。
司容邦缓缓气氛的开口,“姑娘,你把食物放下就好,我们会自行取。”
对于崔行珏没有多看一眼跟前的姑娘,他深感满意,决定回到云都不告状了。
桃晚晚没搭理他,而是用劲瞪着崔行珏,希望能把那双比黑曜石还要漂亮的眼眸瞪开来,只可惜还是让她失望了。
那人双目还是闭着。
想把手中竹篮丢在少年身上,坏他镇定!
犹豫一下,觉得这行为不太好,桃晚晚作罢,重重放下竹篮,哼道:“冷木头疙瘩!”
她转身走了几步,想了想又返回来。
盯着面如冠玉的脸,“我只是想报答那日救命之恩,你不必这般距人千里之外!这就是我想做的事!”
崔行珏双眸倏然一睁,嘴角蔓上讥讽。
“报答?姑娘是有黄金万两,还是有价值连城珠宝,或是有通天权势?”
司容邦咀嚼包子的动作顿住,险些要给崔行珏竖起大拇指。
人家姑娘就是这么一说,想要亲近亲近,结果这家伙居然当真以为人家是来报恩。
桃晚晚被崔行珏这话给问住,顿时局促起来。“我、我,这些我都没有……”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居然这么现实。
“既然都没有,那就不要说报恩的话,这样只会显得姑娘命轻贱。”崔行珏半分面子都不给。
桃晚晚脸充血,从小到大还是头一遭被人这么一说,眼圈一下子红了。“你、你凭什么这般骂我!”
见人家姑娘都要掉眼泪了,司容邦在一旁打着圆场。“今天的包子真不错,姑娘的手艺真好,崔公子,你说对不对?”
崔行珏脸上无半丝动容之色,哪怕桃晚晚都擦起了眼泪,他声音还是很平。
“你说要报答于我,既无黄金万两又无助我登上高位权势,只有张嘴几句感激,姑娘的命就值几句空话,我无话可说。”
语音落下,他不再多言,再度阖上眸子。
桃晚晚满面委屈,又被他这番话说得无地自容。
“姑娘,他就说说笑罢了,你别放在心上。”司容邦笑道。
不放在心上才是假,桃晚晚最后捂着脸哭着跑开。
这人太不近人情,说话现实又刻薄!
见人跑掉,司容邦蹭蹭移动坐在崔行珏身侧。
“公子,你这话伤到人家姑娘了。”
没得到答复,他故意问道:“公子,那姑娘似乎对你有意,难道你就听不出她话中深意吗?”
仔细观察崔行珏面部神情,看不出半点异样,司容邦转动一下眼眸,叹息道:
“唉,要是让池姑娘知道公子身边有这么一个佳人陪着,不知道池姑娘会怎么想。”
崔行珏缓缓睁开双眼,眸含锐利冷冽。“你是不想活着回到云都吗?”
司容邦的笑容僵住,立马哈哈转移话题。“这包子,这包子可真不错,公子,你要不要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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