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难过需要找人倾诉,认识的朋友中只有她一个人还没成亲,所以请她来陪陪我,以往也都是这么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白拂一时不明白这嘲讽一笑是笑她问题奇怪,还是嘲讽自己被打的事太丢人。
又或者都不是。
因为她似乎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得意。
对,就是得意。
得意被夫君打很光荣?
白拂觉得这女的莫不是神经了?
“那你觉得云旗是为什么突然暴打你夫君的?以往你喊她来倾诉她也没有这般动手吧?”她想了想,又问道。
程四娘对着镜子,歪着脑袋,似是真认真想了想,而后郑重道:
“我猜那是因为她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我被打,然后自以为是又喜欢逞英雄的性子就压不住了?”
白拂心里瞬间哔了一百只狗。
“那你夫君为何一大早来打你?难道一大早又喝多了?”
云旗说宋玉泉并不是个时时刻刻会打人的人,只会在醉酒后残暴打人。
程四娘蹙眉不悦道:“我不是跟官府的人都说了吗?夫君来找我说迎娶表妹规格要按正妻的来,我不同意,他生气了就打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觉得云旗为何会知道与你夫君通奸的是他父亲的姨娘?”白拂冷不丁给人下套。
程四娘却是一脸不解神色,大有与白拂探讨一番的架势:
“我也不知她为何会有如此匪夷所思的想法,论漂亮年轻,我夫君的姨娘哪一个不比父亲的姨娘强?我夫君犯得着去找父亲的姨娘通奸?”
语气里满是自豪。
“你没听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兴许你相公就是觉得那个女子更漂亮呢?”白拂一副我很懂男人的表情,“男人和女人的眼光有时候就是不一样。”
程四娘神色变了变,不过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戏精本色,死咬主题:
“不会的,我夫君不是那样的人,他要看上哪个女子我都大大方方给他抬进门,他又不傻怎会去偷人。”
白拂唇角勾起一个弧度,“这就是你不懂男人了,家花哪有野花香?”
程四娘这次怒了。
“不就是野花比家花骚一些,那点伎俩谁不会?!再说,我夫君才不是你这般肤浅之人!”
说完不管不顾又哭了起来,还边哭边骂云旗嫉妒她陷害她污蔑她,老女人都容易有这种变态心理之类的话。
白拂离开时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若说她来之前还在怀疑程四娘在说谎在演戏,这一番沟通下来,她更倾向于怀疑这个女人脑子出了毛病。
她买通守卫潜入云旗的关押室,将今日程四娘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了一遍。
然后云旗也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程四娘不是这样的人!”她肯定地说道,“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白拂呵了一声。
“宋府现在难不成还有两个鼻青脸肿的女人?”
云旗不说话了。
半晌她喃喃道:
“但程四娘真的不是这样的人...她聪明漂亮又大方,喜欢帮助人,看到受伤的猫啊狗的都会送吃送喝...”
白拂毫不留情地打击云旗:
“要么是她演技太好,要么是你太傻,没有其它原因了。”
白拂让云旗仔仔细细将昨日程四娘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两遍。
果然没有关于那个姨娘的任何信息,而且从云旗的描述中得知,程四娘昨晚还有一丝和离的决心,准备早上就去跟那臭男人摊牌。
不过白拂怀疑这是在云旗一个劲儿地将别人夫君往死里骂后,程四娘产生的间歇性不坚定动摇,不足为据。
“不对”
白拂细细品了云旗的话后说道,“你第一次说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她同意夫君娶表妹为平妻,第二次却说她不打算让夫君娶表妹为平妻。”
云旗歪了歪脑袋。
“我有这样说吗?”
白拂:“......”
云旗很马大哈地摆摆手,“哎呀,她哭得死去活来,说话翻来复去的,我也被她搞晕啦。”
白拂的牙槽在承受不能承受之重。
“到底哪个是真相?”她翻着白眼问道。
云旗:“应该是不希望的吧,哪有人真心甘情愿给自家夫君娶媳妇儿的,程四娘也是被逼无奈才同意的,心里能乐意才怪。”
之前云旗提过程四娘的事,白拂没往心里去,只好再问一遍:
“谁逼她了?怎么逼的?”
云旗:“宋玉泉成婚两年,一直没有子嗣,两个姨娘也没有孩子,偏偏表妹有了,宋家上下都高兴得跟捡到金子似的,程四娘哪里敢说个不字。”
白拂摸了摸下巴:
“家里的女人都没孩子,说明这宋玉泉很可能自己有问题,表妹怀孕他怎么知道孩子是他的?”
云旗一愣。
显然她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古代不孕不育都怪女人,有几个人敢将不行的罪名安到男人身上?
别说按个罪名,就是想也很少往那个方面想。
“可程四娘说她夫君很厉害的,一晚上好几次呢。”她说道。
白拂哦了一声,意味深长看着云旗:
“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姑娘,程四娘跟你说这个?”
云旗顿时红了脸。
“哎呀,人家明年也是要嫁人的,总要有个人教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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