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学院休假,白拂带着小思小亮去幼儿园帮忙回来后,在院子里歇息。
食铺送了好些饭菜回来,白拂看着量挺大,于是喊了左邻右舍过来一起吃。
最近沉迷于科研的范老大夫也来了,当他看到斐老夫人也在时,眉心就是一跳。
他将白拂拉到一边儿,小声问道:
“斐老夫人怎么也来了?”
白拂觉得这话问得古怪,“左邻右舍的怎么不能来?您不也来了吗?”
范老大夫瞪她一眼。
“那能一样吗?你和她儿子...”
白拂一个眼神堵住范老大夫的嘴,她警告意味满满地说道:
“我和她儿子怎么了?”
关于两人的关系,范老大夫完全是自己臆测,没经证实的事说出来总有些理亏,见白拂否认,顿时有些讪讪,但还是忍不住多嘴:
“那老夫人可不是个好骗的,我是怕你露了破绽。”
白拂倒没打算骗人,只是觉得现在还没到见家长的阶段。
“什么破绽?”白拂眼珠一转问道。
还说没什么!
范老大夫呵呵一笑不答,话题一转道:
“前些时日那事前前后后都透着古怪,斐老夫人疑心重得很,逮着我就套话,你个傻丫头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套了还不知。”
白拂一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前些时日哪件事?”
还装!
范老大夫索性将那日郭家村发生的事简略讲了,末了还来个总结:
“看起来是那个叫翡娘的姑娘给苏姑娘下药,苏姑娘又恰巧提前知道有人给她下药,然后灵机一动将自己的汤与斐老夫人的汤换了,然后斐老夫人病情加重。”
说完这句范老大夫卖了个关子,意味深长看了白拂一眼。
白拂蹙眉,“看起来?”
范老大夫撇她一眼,摸着胡子再次开口:
“前一日也是那个叫翡娘的姑娘给我们送汤,我无意中瞧见斐公子偷偷将汤吐了出来,这说明斐公子猜到汤中有鬼,你说...他为何会知道?”
“我哪里知道?”
白拂压下心中隐隐猜测,催促道:
“还有呢?”
范老大夫能在宫中苟活到安全返老还乡的年纪不容易,以往的他,嘴严得跟哑巴似的,不该说的话,不该管的闲事,他从来都不会掺和。
但此刻的他,仿佛忘了自己曾经是怎样的人,一脸得意主动透露机密:
“然后我在斐老夫人的汤碗里验出一种叫娇声颤的烈性媚药,且分量极重,但斐老夫人体内并无此药...”
“我正要说出真相,苏姑娘却突然自己招了,说她早知道翡娘姑娘蓄意害她才故意换了汤,见翡娘姑娘没有反应才喂给老夫人...”
“然后府衙的人就突然闯了进来,还从翡娘姑娘丫鬟屋里搜出同样的药,一切都刚刚好,人证物证动机都齐活了,你说古怪不古怪?”
白拂:“......”
原来斐公子是这样一次性将两个麻烦精送走的。
先前小思几次三番提过,说那两个麻烦精想赖上她爹爹,怎么都不愿意走,因此白拂早就知道斐公子对人家姑娘无意,因此并没多想。
自然想不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出戏。
不知是不是因为范老大夫描述事件的语气太八卦,她愈发觉得这个案子不简单。
里面有他男朋友手笔是无疑了。
斐公子偷偷吐他小姨子送的汤...白拂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
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莫不是曾经伤害斐公子的人就是这个小姨子?
她默默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哪里不对,转头古怪看范老大夫:“那你后来为何没有说出真相?”
若范老大夫说出真相,案子就没那么快了结,斐老夫人也不用整日花心思逮着他套话。
范老大夫笑得谄媚:
“还能为何?还不是为了帮你!”
“斐公子中毒后不顾他母亲的病突然从宅子里消失,听说路上碰到你?”范老大夫一边说一边观察白拂表情,继续道:
“然后你第二日也消失了,我就知道你们俩...”
白拂打断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嘴硬,范老大夫撇撇嘴儿,老夫在宫里什么风浪巧合没见过?
“总之,我觉得那两丫头也不是平白被人冤枉,也就没有说出真相...结果斐老夫人一直怀疑我,揪着我就问东问西,你也小心点的好,别露馅。”
白拂不接这茬,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然后装模作样客套说笑着上了餐桌。
今日天气好,他们没有用餐厅的圆桌,直接在院子里搭了大长方桌,坐十几个人也够。
齐医官今日有事找范老大夫,带着几个大夫,也一起过来吃饭了。
天气转暖后秦夫子和秦十三已经搬回了学院那边,但屋子还留着,秦十三有时候也过来住住,他和黄秋阳昨日小酌喝多了,所以今日两人都在。
罗金氏给两人熬了醒酒汤,两人一脸颓废地正捧着碗喝。
白拂在两人对面坐下,捂住鼻子嫌弃道:
“你俩昨天到底偷喝了我多少酒?”
黄秋阳捂着肚子痛苦道:“这酒也太烈了,早上嗓子跟火烧似的。”
“烧就对了,不烧哪里是酒”说着白拂鼻子动了动,“你们哪里弄来的双喜临门?”
秦十三也是一脸菜色,“我爹藏在屋子里的,被我找到了。”
白拂帮小思小亮夹了几筷子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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