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合谷上下都知晓昨夜之事,裴衡起了个大早来给青黛换药,见她还未清醒,便想着去熬一碗汤药,可刚出门,便看到哭天抹泪的舟横跟兔子一样火急火燎的朝着这边跑来,边跑嘴里还便喊着:“青黛,我的青黛,我命苦的青黛呦!”
赵知节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到底不是年轻人了,见舟横跑的这般快,竟是一点都撵不上。
裴衡伸手拦着了正要往里面冲的舟横,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点儿声,还没醒呢。”
舟横红着眼眶往里面探头探脑,问道:“青黛没事儿了吧?”
不等裴衡回答,赵知节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一只手搭在了舟横的肩膀上,上气不接下气道:“怎么......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青黛让人绑架了?”
“绑架了?不是说是让劫匪打了吗?”舟横一脸惊讶的看着赵知节。
“不,我......”舟横话音未落,便见不远处一个娇小玲珑的人影飞也似的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哭天喊地道:“青黛!青黛!让我见她最后一面!青黛!”
裴衡拦下她,一头雾水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有仪一双眼肿的厉害,她猛地吸了吸鼻子,而后扑到了裴衡的怀中,在他怀里嚎啕大哭,“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我一定要为青黛报仇!”
舟横裴衡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扯了出来,看着她泪眼婆娑,问道:“你听谁说什么了?”
“我一大早便听裴桓说青黛昨夜下山遇到了流寇,要索要银钱,拿不出,便......便将青黛撕票了。”说着,她又嚎啕的哭了起来。
舟横和赵知节纷纷点头,说道:“我们也是听裴桓说的。”
裴衡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瞧见房门被推开,青黛睡眼惺忪,满面憔悴的站在门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问道:“怎么了?”
几个人齐齐望向青黛,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裴衡这下也懒得解释了,只说道:“没被绑架也没被撕票,毒打倒是挨了一顿。”
说完,几个人纷纷凑了上去,上下打量着青黛。
就在此时,江信庭带着江流缓缓地走了过来,江信庭还未开口,江流便兴奋道:“夫人醒了!”
舟横一听,火气更大了,往青黛身前一站,挑衅似的看着江信庭,说道:“我说呢,原来是触霉头了,怪不得青黛有此一劫,你们来做什么?”
江信庭没有搭理他,站在门前对青黛道:“我府上有些琐事需要回去处理,待我处理完了就回来看你,我将江流留下保护你的安危,你好生养伤。”
青黛一头雾水,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和江信庭说上几句话,久别重逢,自己又受了伤,到底是什么事这么要紧?想着,青黛难免有些怨气,只说道:“不必了,我们百草谷不养闲人。”
说完,便回头进了屋。
江信庭和江流有些茫然,裴衡无奈叹息,只是拍了拍江信庭的肩膀,便离开去煎药了。
舟横挡在了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说道:“听到没有,赶紧走。”
江信庭虽是不解,但眼下确有急事,便只好作罢,转身要离开。
“等等。”赵知节突然道。
江信庭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他,赵知节走了过来,说道:“我有两个人需要你安顿一下。”
说完,他径直走出了院落,说道:“跟我来。”
有仪和舟横这才想到那姐妹二人,两个人相视一眼,便进屋了。
回去的路上,江流特地下山安排了一辆马车,将聘衣和玉湖二人安顿在马车上,而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江信庭,问道:“将军,你说这赵公子无端送来两个女子是为何?我听闻朝中勋贵娶妻都是有陪嫁的,难不成这就是夫人的陪嫁?”
江信庭听闻,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马车,说道:“如此大方?”
“那可不?”江流斩钉截铁。
江信庭这下犯了难,女人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处理,这一下塞过来两个,难怪方才青黛生气,原来是为这事儿?
想来也是,哪有几个女子不会吃醋的,可这两个人又是未来岳父塞过来的,自己全然不知是做什么的便应下了,早知是陪嫁的话,他断断不敢要的,这下可如何是好,一边是青黛,一边是青黛的爹。
江信庭叹了口气,回羡阳了。
刚回到天策府上,老管家便哭丧着脸迎了上来,说道:“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小姐正在后院闹得凶呢,老奴找了几个得力的在那里看着,您赶紧去看看吧。”
“好端端的,怎么又要寻死?”江信庭不耐烦的问道。
“老奴听伺候的人说是那刘家来信,说要书信给二郎君,叫他来领人,不然不明不白的跑了,到时候娘家要人便不好交代了,小姐一听二郎君要来,便说自己没脸见,不如死了算了。”老管家说着,竟发现将军身后突然走过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顿时傻了眼。
这将军向来不近女色的呀,更何况先前回来不是说与青黛姑娘两心相许了吗?
怎的又领回来两个。
江信庭见老管家傻了眼,回头看了看聘衣和玉湖,而后对着老管家说道:“把这两位姑娘安排在清风来别院,遣几个得力的人去伺候。”
“哎,好。”老管家应道,随即又说:“将军,小公子来信了,已送到书房。”
江信庭身形一顿,错愕的看着他,问道:“那个小公子?”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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