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会再见的,一路小心,去吧。”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三人,潘衫虎抬起手用力的挥了挥,算作无声的告别。然后拨转马头,快意笑道:“见焦,且以大好头颅作酒,陪大哥再走一个?”
潘衫虎从未问过付见焦愿与不愿,因为不需要,因为他知道,因为他也知道,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共死。
擅使双刀其貌不扬的汉子握紧双刀,拨转马头,目视前方,“有何不可!”
“大哥,又起风了,你说那边冷不冷?”
“不冷……”
回答他的自然不是大哥潘衫虎。
声音虽小,却是清晰入耳,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听力自比常人出众,更可怕的是说话之人的嗓音仿佛从心间响起,这就说明此人武道境界一定在两人之上,恐怕想酣畅淋漓的杀一场都做不到,只有任人宰割。
前方有黑影越来越近,马蹄声密集,待看清来人之时,山林之间已是人影攒动,铺满了整个小道,为首之人手持长枪,身披黑甲,好像与夜色融为一体,他高坐于马背之上,胯下骏马不停的打着响鼻,“自我介绍一下,本将罗素,想必你们听说过,没听过也没关系,现在知道了,不过两位的大名本将可是如雷贯耳,虎剑堂堂主潘衫虎,绰号盘山虎,副堂主付见焦,绰号深涧蛟,我没说错吧大概十五年前,你二人由江湖中人人喊打的巨匪大盗摇身一变成了名门正派,十余年间便从一个末流势力跻身于二流,真是好手腕,有胆识,有魄力,这要是放在军伍之中,这攀升速度简直可以让人瞠目结舌,便是本将也要眼红,可毕竟江湖是江湖,庙堂是庙堂,不能一概而论,不过嘛这也不是你们虎剑堂被灭的缘由,既然你们不逃了,那你们不妨猜猜看,这是为何,也好让自己死而瞑目嘛,至于你们何时死,何种死法,由本将说了算,反正不是当下。”
罗素,镇东将军,正四品。更是那位封王就藩于东南三州之地武平王萧策的心腹爱将,深受倚重。
潘衫虎兄弟两人相视一眼,惨然一笑,既然求死都不得,那就多拖一时是一时吧…
那人却似未卜先知抢先截话道:“是想着拖住本将,让那三只小蚂蚱能够逃出生天,放心,那三人于大局无关紧要,是生是死本将丝毫不关心,否则你以为他们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两位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看看有什么奇谋巧思或者神来之助能让我稍微提起一点兴趣,稍微对两位堂主能够刮目相看一点点。”
“对了,别想着来个一死了之,作为破局之策,就算死,二位也跳不出棋盘之外,况且不是还有那三只小蚂蚱嘛,哈哈哈…来得正好。”
付见焦最见不得如此小人得志,牙呲欲裂,手中弯刀当作暗器用尽全力掷出,他当然比谁都清楚这根本无济于事,无法伤到那人分毫,可他咽不下这口气,观其气机流转,这罗素明显已是武道第三境——万象境,更有甚者已是第四境,而自己不过刚刚摸到二境门槛,境界上有着绝对差距,这是难以逾越的鸿沟,武道六境,一境一变,一变一重天,每进入一个境界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提升,当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这是习武以来将近二十余载唯一一次如此的力不从心,如果自己能够在武道上更进一步,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可惜没有如果。
果然……
当那柄弯刀终于来到罗素近前,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只见他并未提枪格挡,而是把手中长枪高高抛起,不慌不忙的抬起右手,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轻描淡写的接住了弯刀,空手接白刃,轻轻用力,弯刀按照来时轨迹飞掠而回,来而不往非礼也,罗素依旧保持抬手的动作,只是变为虚握式,呼吸之间,长枪重新落回主人手中,他摇头叹息,失望,无趣,当真无趣。去而复返的弯刀转瞬即至,潘衫虎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付见焦被斩于马下,他比付见焦高出一境,最清楚这一去一回已是天壤之别,暗道:不好,他走的是炼体路数,并无兵器傍身,下意识伸手去挡住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同时焦急大喊道:“见焦,快躲开。”霎时间只感觉手臂突然麻木了,而后是钻心之痛涌遍全身,一时只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缓息片刻才逐渐恢复眼前清明,缓缓收回“左臂”,紧咬牙关才没有跌落马背,鲜血染红了付见焦的胸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如着魔般喃喃自语重复着:“我明明挡下了的,明明挡下了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罗素连最后的一点兴致都消耗殆尽,原本以为这潘衫虎、付见焦兄弟两人怎么也能接下一招,可闻名不如一见,都是废物,不堪一击,他高高举起手中长枪,朗声道:“全军后撤三十里,安营扎寨。”
“得令!”众军如潮水般退去。
“你俩可以继续逃了,本将今日不杀你们,不到时候。”
付见焦恍惚回神,连忙为潘衫虎包扎止血,双眼死死盯着那手持长枪之人,“罗素,我付见焦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可我虎剑堂上上下下近千门人弟子之仇,还有我大哥今日断臂之恨,付见焦在此立誓,定要与你不死不休,日后让你百倍奉还!”
那人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句:
“随时恭候,别让本将等得太久,你付见焦如若不死的话,哈哈哈……”
ps: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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