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恍然道:“你躲的恐怕不止魏将军的板子吧。”
马小快黯然点点头。
陆公学宽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静心斋也是遵从法令行事,不是任凭个人喜好为所欲为,平阳都尉府过是有,但也无大错,轻则记过一次,重则罢官去职,你也不用太过忧心。”
听到别驾大人都如此说,马小快也算吃了个不大不小的定心丸,陆公学毕竟是大将军的“近臣”,“多谢陆别驾,那马小快就不搅扰大人的清静了,末将告辞。”
陆公学轻轻点头,将他送到府外后,才又转身回府。
那只取名为“阿奴”的青空元帅直入云霄后,停留高空俯视片刻,找到目标后极速坠落,去往闹市中一处小院。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可能任谁都不会想到多年不见踪影的正玄龙卫之主申屠信芳会在闹中取静的巷弄过起了柴米油盐的田园生活。
周围的街坊四邻对于这户大概十五年前搬到万春郡落地生根的三口之家最大的印象就是这户人家有一个俊俏后生,说是养子,长的玉树临风、清逸出尘不说,还有一个好名字,申屠信,与大将军就是一字之差,为此总有人拿名字这事打趣这对老夫妻,老汉姓余,老妇梅氏,每逢遇到,邻居总让余老汉赶紧去给养子改个名字,随了自己姓余也好,为啥偏要任着孩子的性子一直复姓申屠,为何这孩子一直以来屡试为中,想必就是名字的原因,也许改了名字,你余老汉家的运道就来了,出个官老爷也说不定,余老汉不但不听,还总是笑得合不拢嘴说自己复姓申屠才好呢,这可让邻居街坊吐了几大缸口水,差点没把他淹死,骂余老汉恬不知耻,就因为咱们大将军姓申屠,你就妄想自己能扯上点关系,向来只有子随父姓,哪有父随子姓,你余老儿连祖宗都不要,简直…可余老汉混不在意,顶回去一句,有本事也让你家孩子改复姓申屠啊,街坊哑口无言,想是想过,可真不敢,怕棺材板压不住。
今日余老汉刚去采买回来,左手拎着一壶陈年老窖——剑南春烧,右手提着竹篮,装满瓜果蔬菜,经过孙家门前时,孙大户正好出门,一眼就看到了不爱祖宗爱养子的余老汉,赶紧喊道:“余老哥,留步,留步。”
按照平时孙大户肯定先刺上几句,打打嘴炮,可今时不同往日,孙大户有一双女儿,长女孙月娥,次女孙月眉,甚是疼爱,养在深闺多年人未识,小家碧玉,他经营着三家布庄,五家酒肆,虽算不上多大富大贵,可也是吃穿不愁,小有金银,眼见着女儿已过二八之年,出阁之日,便让一双女儿帮忙打理着铺子,顺带着找个如意郎君好继承这份家业,可不知长女从哪来见到一人,一时间惊为天人,春心萌动,爱的是死去活来,想的是茶饭不思,便告诉孙大户说寻得了如意郎君,孙大户自然欣喜啊,多方打听,竟是余老汉的养子,这可难住了孙大户,但又经不住孙月娥的苦苦纠缠,不忍伤了女儿的心,就应承了下来帮忙问问看。
余老汉听到喊话,也就停下了脚步,疑惑道:“孙掌柜,有啥事啊?”
孙大户走下台阶,寒暄笑道:“余老哥最近身体可好?”
余老汉一时摸不到头脑,这是唱得哪出啊,“小老儿黄土都埋到脖子的人了,过天命,奔花甲了,身子骨自然不如从前了,不过腿脚还算利索。”
孙大户赔笑道:“那就好,不知可否方便进寒舍坐坐,有事同老哥商量?”
余老汉推脱道:“改日吧,我还赶着回去给老婆子送菜做饭,有啥事,孙掌柜直说无妨。”
孙大户脸色为难,吞吞吐吐道:“也没啥事…就是…”
余老汉皱眉,突然震惊道:“孙掌柜,你不会是要找小老儿借银子吧。”
孙大户赶紧摆手,“哪里的话,老孙家是缺银子的人吗!”
余老汉想了想,“也对,孙掌柜家大业大,缺什么也不会缺银子,可不为财为啥吞吞吐吐的?”
孙大户稍微缓了缓,才娓娓道来:“余老哥,你也知道,我膝下有一双女儿,虽称不上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但也亭亭玉立,貌美端庄,自从我夫人撒手人寰,我心有亏欠,就不曾再娶,一手把俩孩子拉扯大,不容易,对她们更是疼爱有加,如今两人已是二八年华,女儿家嘛,总归要找个归宿,前不久,我让月娥和月眉帮忙打理铺子,一来想着让两人见见世面,二来寻个如意郎君,这不,也是缘分,就瞧见了余老哥家的公子,所以想问问你的意思。”
余老汉吃惊道:“提亲?两个一起?”
孙大户白眼道:“你想得倒美,是长女孙月娥,月眉…”
孙大户脸色大变,好像月眉也对那小子另眼相看,这是中了什么邪!
余老汉在一旁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有些忘乎所以…
“余老哥,你倒是给句话啊,一个劲的傻乐呵个啥,又不是给你说亲。”孙大户赶紧把余老汉给拉了回来,你个老不羞。
余老汉回回神,惋惜道:“小老儿做不了主,要不我帮孙掌柜问问。”
孙大户顿时大怒道:“什么!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说是你养子,但是你说你做不了主,你骗鬼呢!我家月娥能看上他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别不知好歹!”
余老汉唉声叹气,小老儿当然做不了主,恐怕是做龙椅那位也做不了,
喜欢山河剑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