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留在这。
放下孩子，强撑着断骨的疼痛往前面的门进去，随后就是一阵阵的冲打声传来。
北斗从鼻子里发出嘤嘤声，急得它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一场痛苦的承受，持续到了早晨才停止。
*
几个小时前。
顾绯躺在床上，盯着手机看了一眼。
今天她的眼皮一直在跳，跟前几次一样不安的感觉一直在袭扰着她。
顾绯一夜未能入睡。
直到天明才闭上眼睛睡了一会。
醒来后，开了机，手机上占满了通话记录。
全是家里和朋友打过来的，刚要找个人打出去，山海月的电话就进来了：“绯绯，是不是那个顾娇在造谣！这么可笑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在你的身上，我就说这个顾娇不是好货色，顾家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认什么干女儿，现在好了，欺负到了真千金的头上来了……”
“网上说的是真的，”虽然顾绯并没有翻看，但也能猜测得到外面已经变了天。
现在全国人都知道她顾绯并不是顾家真正的女儿。
“什，什么……”山海月被她的回答给惊愣了。
“就是网上说的那样，我并非顾家的亲生女儿，这件事顾家早就在我回来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刚开始时，他们就瞒了我。”顾绯道：“你也不必为这事替我抱不平，毕竟这是顾娇失去的二十多年，算是我占有了她的东西，享受了顾家给予的温情。”
山海月惊了，“绯绯，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也是无辜的啊。那个顾娇虽然失去了二十多年的享受，可和你并没有任何关系。这条热搜，肯定是顾娇买的，绯绯你本就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脾气，怎么就容许她这么做，这不是你的行事作风。”
顾绯不由得笑了：“什么才是我的行事作风？海月，现在我也已经不同以往了。”
“绯绯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你这样我不放心。”太反常了。
山海月和顾绯认识了这么多年，会听不出来其中的古怪吗。
顾绯却是真的不在乎，“海月，别过来了，如果没有我的故意忽视，你觉得顾娇能作得起来吗？”
“什……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是故意让她曝光的？”山海月又惊又恼，“你怎么能这样毁自己，绯绯，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就过去找你。”
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
山海月都替顾绯急红了眼，最后一秒，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绯绯，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还有我这个好朋友呢，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
听着对面山海月哭爹喊娘的声音，顾绯都有些无语了，心里又无比的高兴。
因为她的人生还没失败到，连一个真正对她好的朋友也没有。
“我先挂了，家里的电话进来了，我得接一接，你也不必觉得我脆弱得连这点也承受不住。要是承受不住就不会让它发生了，确实是我故意顾娇这么做，所以你不必担心。”
说完这些话，顾绯就挂了电话，接了顾衍打进来的：“哥。”
“你看到了吗？绯绯，这件事顾家会控制住，你别乱看，也别听外面那些流言蜚语……”
“哥，我并不介意这种事曝光，网上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这个真相，迟早是要曝光的，不过是时间前后的问题而已。”
顾绯的声音很平静，就像这事与她无关一样。
越是这样，顾衍越是担忧：“那你先回来。”
顾绯本来想去做别的事，现在看这个时间，也只能一叹，“好，我先回家一趟。”
“从出租车回来，别开车了，”顾衍特地提醒了句。
顾绯不由得一笑，“我真没受打击，车还是能开的，让爷爷他们别太担心我。对了，顾娇那边你们没有打电话吧，这事就不需要……”
“人已经叫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这种事，她第一个逃不掉，”顾衍的声音有点冷森森的。
顾绯还想说什么，到底是咽了回去，“我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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