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巨款,章华唯一的办法只有贷款加卖房。
卖了房,自己与儿子将住什么地方?
细雪扑面,寒风丝丝往领里钻,快过年了,绝望的冷映雪感受不到一点过年的气息。
她怀念那地势过高缺水通车不便的家乡桃花村,同时,又仿佛看到泪眼婆娑的母亲与满脸无奈的父亲、长她一岁半的哥哥、小她四岁的弟弟。
都是钱逼的!
换一个身份,父母不会把她嫁给章华,她更不会在婆家处处被制。
过往的出租车很多,皆有客,不知不觉走到回阳光区的一座高架桥上。
路灯在这个细雪纷飞的夜光芒微弱,呼啸而过的车辆看起来黑呼呼,几乎分辨不出谁是出租车。
打会出租车,仍是打不到,冷映雪决定到高架桥一端下去打。
桥一端下,仍是繁华地段。
寒风凛冽,儿子的小手很冰,缩着脖子,冷得直颤抖。
要不是九岁的孩子抱不动,冷映雪真想像小时候一样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中。
一米六二的人,瘦得九十斤不到,十年的婚姻生活,落下一身病,家庭的原因又打小胆小懦弱,叹一声气,怜爱的给章成宇把帽子戴好,握紧他的小手,加快脚步。
高一脚,低一脚,心里深埋的酸楚直往上涌,章刚没一个电话来说得通,可为什么连婆婆都一个电话都没有?
章茜是章家人,那章成宇就不是吗?
“妈妈!姐姐长得像她妈妈,脸像漫画书里的扁头鱼,她要钱整容就给她,要不,回去你得挨爸爸打。”
儿子长得像自己,肤白眼亮,着实可爱,与章茜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章华的前妻与章华在同一家企业,见过,章茜长得与她犹如一个模子刻下来。
对于前一段婚姻,表心迹的时候章华是如此解释的,‘那时年少不懂事,没看上,只瞧着她是女的……’
勉强过日子,其实章华的前一段婚姻如何冷映雪并不计较。
冷映雪笑了笑,“小宇乖!妈妈不是不给,是家里真的没钱。”
“哦!”
稚嫩的答应声后章成宇不在说话。
“映雪!”
身后陡然传来章华一声不算恶的唤,冷映雪驻足,吐出心口的浊气,转过身。
章华正大步追来,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是何表情。
“映雪!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
天呐!这话是丈夫说的吗?冷映雪喉头一哽,鼻头酸酸,眼泪夺眶而出。
“映雪!”
再一次唤,冷映雪看到章华脸上隐有一丝笑意。
放下章成宇,扭过身,悄悄地试着眼眶。
‘呼呼’的车辆穿过声音中,身子蓦然受力一推,她控制不住朝桥栏扑去,惊慌中,谁把她抬起来,她挣扎着,还是一头栽向桥下。
下坠中,耳畔是呼呼的风声,突然,眼中的惊更盛。
不远的上方,她看见,章成宇如她一样呈一条直线向下坠落。
猝不及防,她都未发出一声大喊,儿子绝对是吓傻了。
小宇……
她可怜的儿子……
耳边‘砰’一声巨大的响……
,,,,,
呼!吐出一口长气,眼前黑呼呼的,空气中,有浓烈的酒气,更是隐隐有百合花的香气。
这是……
绝对不是阴曹地府!
身上有人在动作……
原本软软搭在床上的双手突然狠命地掐住赤着的胳膊,能真实感受到,撑在床上的这两支胳膊肌肉很硬,但皮肉不粗且细嫩,指甲更是深陷其中。
那人一惊一怔,抽身下床,抱了衣裤出了门。
门开的一瞬,一缕昏暗的灯光投进来。
好半晌,总算是回过神来:是梦吗?
摸摸头,额头冰凉冰凉,陡然意识到身上无一丝,拉了被子盖上。
是什么情况?
‘花记烤鸭酒楼’,高架桥……
几分钟后,冷映雪拉开卧室门。
这是一个三十来平方的客厅,家具电器崭新,温馨极致。
打了个冷颤,蓦然回首,借着客厅的灯光,她看清,卧室的床上被子崭新红艳,床头上方悬挂着一张大大的制作精美的结婚照。
照片中,她与章华笑得幸福而甜美。
那时候,章华还没有现在的大肚子,留着七分头,应是三十七岁,不英俊,却有几分成功人士的味儿,她才十七岁,不谙世事,未脱青稚完全就是一个小姑娘。
所谓的幸福而甜美,不过是强颜欢笑。
可她记得十分清楚,结婚一年后,在家暴中她噙着泪取下了结婚照,也把曾对章华抱有的一丝幻想掐灭。
耳畔复响起砸落高架桥下的声响,冷映雪眼中的呆迅速扩散。
重生啦?
整个人深陷沙发中,仰头靠着沙发背,凄美的笑挂在嘴角。
老天不怜,别人重活都可选择以后的路,可她好像就是在新婚之夜做了个噩梦,醒来,依旧是新婚之夜。
当年的新婚之夜,醉得人事不醒,一觉到中午,睁开眼,看到的人是章华。
一个月后,身体不适,到医院一查,怀了孕。
大醉之下怀了章成宇,幸而章成宇并不傻。
但又十分疑惑,当夜,她并没有喝多少酒。
刚才逃走的那个男人是谁?
从身形来看,他决不是章华。
新婚之夜,章华又去了什么地方?
要不是刚才被吓醒,竟还不知道与自己同*房的人并不是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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