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古木参天、遮天翳日。虽已是八九月天,日当正烈,谷中却冰冷异常,仅见青苔之上,点点斑驳陆离。林中又有怪异迷雾弥漫,飘忽不定;虽身处其中却环绕周身,徐徐不散;似梦幻,似深渊。仿佛一切生灵都未曾涉足一般。
太寿水截断之时,司马徽派童子送来竹简,我便将其交与阿满哥。
随后,阿满哥命能工巧匠、发丘中郎将等人,携青囊书进入太行山深处。挖地宫、设机关,又采千年寒冰置于其中,以保柳樱樱遗体即使千百年后仍能完好无损。地宫之上筑以高台,名曰冰井台。又于地宫入口,西、南两个方位,起十丈高楼,名曰白虎、朱雀二台,以镇冤魂。
时三台俱起,方可聚风水而不散。
“万灵血阵,纳万人之灵,聚万人之血,始为逆天;三台立,白虎镇魔,朱雀入,一飞冲天,终为改命!”
此为“青囊书”所言。
水镜先生竹简明曰:一万人之性命与鲜血,便可以开启万灵血阵。麒麟牙入朱雀阵时,便可一飞冲天,逆天改命。这般如此,终究是救人,抑或是杀人?
对与错?
我不曾去想,也不愿去想。
柳樱樱惨死黄巾流寇之手,孰对孰错?又有何人来偿?
浓浓迷雾之中,两座十丈高台耸立其中。如巨蟒獠牙前伸,血盆之口大开;又如猛虎利爪扑地,匍匐深谷以待觅食;极其阴森恐怖。
我六百骑兵前几日抵达山谷,不得不感叹司马徽居然给我找了如此洞天。
“大将军,俺们不能打‘曹’字旗号,又能挂‘夏侯’徽旗,那总得有个名号吧?”一名小卒如是问道。
我默默念道,虎贲、虎贲,随即说道:“叫虎豹骑,如何?”
“虎豹骑,虎豹,这个名头响亮!俺去告诉大伙儿。”小卒转身离去。
这一战,我不知是死是活,但是有些事不会因为我的离去而结束,因为我与阿满哥击掌为誓。
“张邈之弟张超,杀之;吕布麾下高顺、陈宫,杀之;华佗若不能为己用,杀之;颖川司马徽,杀之;颖川荀彧,防之;典韦生性耿直,重用之;于禁与我有救命之恩,若有过失,谅之。”
“哒哒哒……”
一名小卒快马加鞭赶来,翻身下马说道:“禀大将军,蒋奇率领一万余众追击而来,此时也已进入山谷腹地。”
我点点头,没有答话。
“大将军,他们会不会不上当?”一名潜伏在草堆里的小卒问道。
我淡淡一笑,说道:“他一定会来,因为他身边有我的人!”
昨夜我们六百人趁夜袭击邺城,一把火把袁绍粮草烧的精光。袁绍麾下蒋齐率兵一路追击,我们迂回辗转,佯装走投无路奔进太行山。
“哒哒哒……”
谷中大地似有震动,他们应该来了。
“将军!你看!”迷雾中传来一声惊呼。远远望去,蒋齐驻马停步,四下张望。
随即蒋齐猛省,当即回马令兵马勿再进。然而一万兵马,摩肩继踵,后军仍在挤向中军,岂是你说退就退?任其如何呼喊,声音都穿不透那迷雾一般。
“点火!”随我一声令下,便望见远处一派火光烧着,随后两边林木亦着。
一霎时,四面八方,尽皆是火。又值林中风起,火势愈演愈烈。袁军人马,人声震天慌不择路,一时乱起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要走了吗?”我一声高呼,提刀走下高台,走向袁军阵前。我知道,迷雾中他们根本看不清我,因为我也看不清他们。
“你是何人?”蒋齐一声惊呼传来。
“要尔等性命之人!”言毕我提刀疾走,足下用力高高跃起,借着迷雾一刀挥砍而下,那是一道红芒从天而降。
“嘶——”
一道血布瀑出,蒋齐不及招架,胸前已是皮开肉绽,当场毙命。
不知何人高呼一声:“蒋将军被斩了!”
随之,便听到“咻!咻!咻”,突然林中十多支箭齐发而出,弩箭穿透一人却不卸力,继续飞过一连射杀多人。那弩箭有十尺之长,乃是射马弩弓专用。
“拉网!”
“驾!”
林中又是几声高呼,便见百余匹骏马一齐发力扯动绳索,半空中罗下一张张巨网。那骏马嘴上、蹄上皆被缠了厚厚的布块。
“杀!杀!”
茂林中成百黑影鱼贯而出,此时杀得那袁军,犹如杀鸡宰猪一般。
“有埋伏!”
“啊~”
惨叫声,瞬间如鬼哭狼嚎。
“今日一战,有死无生!尔等怯否?”入太行山之时,我手握麒麟牙,振臂一呼。
一名小卒策马出列,铿锵回道:“我张林,自愿追随将军,今日但求一死!”
“但求一死!”
“但求一死!”
六百将士高声齐呼,响彻空谷,挽弓提刀,无一人怯战。
山谷中,火光浓烟窜天连绵直上,惨叫哀嚎缕缕不绝于耳,残肢断臂更是血肉横飞,殷红的血水汇聚成河四处流淌,连那浓浓迷雾都被染得通红。
我浑身浴血,已是杀怔了魔。提刀的双臂都已发麻,刀刃上麒麟图腾随着血液跳跃,好似活过来一般。
已经杀了多少人,还得杀多少人?
“元让哥哥,我跳支舞给你看?”柳樱樱歪着小脑袋,美眸流动望着我,好似等我答复一般。
渐渐的,我感觉双眼开始涣散迷离,隐约见那朱雀高台之上泛起淡淡白光,便拖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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