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苑的乐赛还在进行,秦晚和荀澈则在学宫院内小路上聊着天闲逛许久。直到表演结束,学子们开始纷纷回各自房间,荀澈才依依不舍的送秦晚回到女学院。
“明日诗画展出,我会第一时间去看。”秦晚笑着对荀澈说。
“好。”荀澈点头。
秦晚从荀澈肩上接过自己的琴,笑盈盈地挥手,转身走进了女学院。又一步三回头地对他笑着,劝他快走。
荀澈倔强,直到看不见秦晚的身影才离开。
回到房间的秦晚卸了妆容,散下头发,把琴匣放好。她对名次毫不在意,因为荀澈的那句“一言为定”已经是最好的奖励。
虽然入秋,仍有暑气,她趁着回来的人不多,赶紧抱着换洗的衣服去浴室沐浴。等她返回房间时,婠婠已经兴奋不已地等着她,刚看见她进屋,就大声喊道:“小六!你得了乐赛头名!”
秦晚淡定问道:“真的假的?”
婠婠:“当然是真的!现在所有人都在打听你是谁?还有人直接临场记下了曲谱歌词,现在正十文一张出售,在书院中大赚了一笔。无论是辞赋博士还是乐琴博士都对你赞赏有加。”
“哦。”秦晚颔首表示她知道了。
“小六,你怎么一点都不兴奋,你可是头名啊!”婠婠双手扶着秦晚的肩膀,摇晃着她说。
秦晚微微一笑:“要低调。”
虽然秦晚想要保持低调,降低自己在学宫的存在感,但显然学宫里不给她机会。第二天一早就有同侪们来女学院打听她的消息。
秦晚没有化妆,头发也按照学宫要求绾成最普通的垂髻,如此一来谁也不会把她与昨晚在修文苑乐赛头名联系起来。
她按照和荀澈的约定,一早就来到诗画赛作品展出的丹青馆。这里早已聚满了前来观展的同侪。秦晚一迈入丹青馆院落大门,就看到荀澈正与一群男学生聚在一起愉快交流着什么。
她不想打扰,默默顺着墙边小路,藏在葡萄藤花架之下,让自己被巨大藤蔓绿叶挡住,又从叶间缝隙带着笑意默默看着荀澈。
丹青馆的守馆夫子开了馆门,等得着急的学子同侪们鱼贯而入。
荀澄看荀澈没有入馆的意思,奇怪地问:“进去啊,你愣着做什么?”
“她还没到。”荀澈微微蹙眉。
荀澄无奈:“好吧,我先进去看看你这次得了第几。”
说罢,荀澄就走进了丹青馆。
丹青馆内挂满了今年文赛学子们上交的作品。有书法有绘画,各有千秋,都是极好的作品。
而其中正位墙上挂着的一副作品周围聚集了最多的人。
荀澄走过去看,不禁摇头莞尔。果然今年画赛头名又是荀澈。
别人的画作要么是白雪冻原,新雪凌梅,雾雪苍松,唯有荀澈画了一片星汉下的蓬莱海岸。画中有一白衣少女踏浪观潮,青丝如瀑,温婉端庄,宛如瀚海仙娥。她脚下浪卷白涛,层层叠叠,而画作右上方有名题作《千里雪》。
此时开始有不少人开始向荀澄恭贺,害得荀澄不得不一再澄清自己不是荀澈。
观展的人群里很多人都在称赞荀澈这不按理出牌的创意。也有人不平今年学宫出题为雪,而荀澈立意擦边,头名给他不能服众。
一时间丹青馆里变得争吵不休,议论纷纷。
这时突然有人说道:“咦?这画中女子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此话一出,有人嬉笑接话:“看见美人就说眼熟,陈兄你孟浪了。”
可这时有人附和:“确实,怎么感觉她与昨日乐赛头名的那位女同侪那么像。”
“对啊,”有人也发现了玄机般高声道,“确实非常像。”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纷纷附和。
还有“消息灵通”人士说道:“我听说昨日乐赛头名的女同侪就是来自蓬莱闾丘家。”
“毋庸置疑了,荀澈师兄画的肯定就是那位小师妹。”
“看来荀师兄对那位小师妹早有爱慕之心,不然也不会画得如此卓绝。”
“是啊是啊……”
“可惜可惜,原本昨日听那小师妹词曲,还有心结识。荀师兄这意思怕是劝咱们都打消了念头。”
听着八卦的声音此起彼伏间,荀澄脸色不佳,也毫无办法。
秦晚其实早就挤在人群里看到了荀澈的那幅画,也一眼认出了自己。她满头黑线,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荀澈脑子里“低调”二字根本不复存在,此画往这里一摆,就向所有人宣布了他心中所念,情之所牵。
这时已有女子不忿道:“也不知那乐赛头名是什么身份,竟能得荀二公子青眼。”
“就是就是,荀二公子都将她画在画里了,咱们这些人显然没戏了。”
“姐妹们別灰心,还有荀大公子啊。”
“也是也是……”
秦晚皱了眉头,什么时候开始云下学宫的女孩子们也这么开放大胆了。
望着荀澈的这幅画,秦晚无奈苦笑。不过撇开里面所含深意不谈,单看画作本身确实技艺绝伦,作画者的绘画天赋显而易见。
还是那句话,宁亦都会画画了,秦晚真是觉得自己活久见。
秦晚想到荀澈还在外面等着,于是她蹑手蹑脚地低着头从侧门回到院中。
还好所有人都入馆观画,馆外院子里人并不多。
秦晚悄悄走到荀澈身边,拉着他的胳膊就往葡萄架后走,到了地方她就有些嗔怒地埋怨道:“你胆子真大,偷画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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