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深夜静谧非常,暗黄色的路灯下树影婆娑,空荡荡的街道旁只有一栋房子还透出淡淡的灯光,显得孤寂又清冷。
闫笑初穿着舒适的睡袍,啃着苹果,窝在床上跟国内的闺蜜视频。
本来两人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聊得挺开心,然而聊着聊着,画面那头的闺蜜就突然不说话了。
她眉头微皱,似乎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笑初正想调侃她是不是又跟男友闹矛盾了,她却先开了口:
“欸你知道吗,他要订婚了。”
笑初顿时如遭雷击。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啊。转眼之间,他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幸福。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一个必然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听到消息的当下,好像还是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难过。可是这又能怪谁呢?当初是她先放弃他的不是吗?
她暗自嘲笑自己的矫情,之后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说:
“那很好啊。替我恭喜他。”
闺蜜脸上的表情似是不忍,心里不住地埋怨那个男人让她来说这件事情。她盯着笑初的眼睛,慢慢地道:
“他说,想要邀请你来参加他的订婚仪式,时间是下下个月的三十号,你......”
他居然要邀请她?是想炫耀自己的幸福,让她后悔当初的决定吗?他可真够记仇的。
并不想透露太多自己的情绪,不希望闺蜜担心。笑初笑了笑,说:
“好。我会回去。”
一个月后。
s市的阳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
一个身材高挑、戴着墨镜的女人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从机场走出来。
她穿着清爽的白色衬衫,衣服下面松松地打了个结,深棕色的长发微卷着搭在肩上,紧闭的双唇上抹了淡粉色的唇彩,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浅蓝色的九分牛仔裤衬得她双腿笔直又修长,白色的convee帆布鞋上面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她走得很快,脚下带风,显得随意又极具气场。
女人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司机帮着她把行李放在后尾箱,她礼貌地道了谢,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闫笑初坐在出租车内,看着窗外道路两旁急速后退的绿油油的树木和争相斗艳的花草,以及与国外相差无几的湛蓝天空,心想着,s市,好久不见。
兴许是她太过于兴奋,所以不小心把这句本来是在心里呐喊的话给吼了出来。前排的司机听到后,忍不住问道:
“你是s市人?从国外回来的吗?”
笑初摘下墨镜,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回道:
“是啊。我是在这出生长大的,之前在澳洲工作。”
“那你是回来探亲还是?”
“回来定居。这次回来,就不准备再回去了。”
司机感慨地说:
“还是自己的家乡好啊。我在s市打拼了十几年,已经很久没回老家了。”
笑初微微笑了笑,没有再回应。
原来不知不觉,她已经在澳洲呆了六年了。忆起自己初到澳洲时的茫然和无助,再看看现在已经百炼成钢的自己,果然,已经变了太多。
一月光阴转瞬即逝。
彼时正是盛夏,道路两旁的芒果树上早已结满了果实,炙热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知了的鸣叫声不绝于耳。杜鹃花在太阳的照耀下,从容地伸展着,绽开着。从马路上卷起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直让人觉得快要被熔化了。
律成中学内,笑初跟老师并肩而行,时不时寒暄几句。
“笑初啊,有空就多回学校看看。”
“我知道啦老师。”
“张老师!”远处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
闫笑初倏然停住脚步。
闫笑初一直以为,当她再次见到谢煜桁时,她可以做到心里不起一丝涟漪,面带微笑地说一声:“好久不见。”但是她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
谢煜桁一边跟老师东拉西扯的聊天,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闫笑初。她抿着唇站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高中生,但是控制不住地绞在一起的两只手却出卖了她的局促不安。谢煜桁自嘲地想,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愧疚感。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闫笑初的不安,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
“喂,郑姐。”
“好好,我现在就回去。”
笑初挂断电话,跟老师解释了几句,就离开了办公室。
张老师疑惑地问:“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了。”
谢煜桁沉默了一会,回道:“出了点误会。”
“哎呀年轻人有什么误会解不开的。大家说开了就好了嘛......”
还没等闫笑初走到校门口,原本阴云密布的天空就突然下起了大雨,笑初有些懊恼地发现自己忘了带雨伞,于是她只能转身往教学楼方向跑。很多正在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学生也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了个措手不及,都纷纷开始往回跑,离笑初很近的一个女生因为跑得太急,脚下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笑初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一把,笑道:“又不是洪水猛兽,跑那么急干嘛?”说完自己却愣了一愣。似乎很多年前,有个人也这么说过。女生扬起有些湿漉漉的脸庞朝她道了谢,两人一起跑到教学楼里避雨。
闫笑初离开后,谢煜桁突然没了继续跟老师唠嗑的*,于是他以还有工作为由跟老师道了别。等到他走至一楼,发现闫笑初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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