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初有种情绪外露被撞破的尴尬,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煜桁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她之前放相框的动作,端着茶杯走近她,神色自然:
“喏,你要的茶。”
笑初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接过热茶,朝他微笑道:
“谢谢。”
谢煜桁没再看她,而是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同时用手把桌子上的相框摆正了一些。
她一边腹诽着他这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动作,一边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茶,而后顺手把它放到桌子上,转身从包里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作出一副标准的采访前准备姿态。就在她刚准备开口的时候,门口传来两声轻叩,谢煜桁头也不抬地说道:
“进来。”
陈允拿着几份文件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递到他面前,说:
“谢总,这是上个季度公司的财务情况报告,请您过目一下。”
“嗯,你先放在这,我一会儿看,对了,给我冲杯咖啡来,全奶半糖。”
陈允点头应下,便退了出去。
等陈允走后,笑初才温和地询问道:
“谢总,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采访了吗?”
谢煜桁第一次觉得谢总这个称呼听起来无比的刺耳,他看了她一眼,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她走过去。
笑初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谁知他却只是从她旁边擦肩而过,施施然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当然,不过如果你再叫我谢总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中途突然反悔,不接受你的采访了。”
......行,采访对象都是大爷,她认了。
笑初掩下想要咬死眼前这个男人的冲动,假装淡定地在他对面坐下,翻开本子,询问他是否同意她将采访全程进行录音,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按开录音笔,开口问道:
“我们都知道您是谢氏集团的少东,在您初任cfo一职时有不少声音质疑过您的实力,但经过收购sunday事件之后,您一下子就成为了炙手可热的业界新贵,对于这些您是怎么看的?”
谢煜桁沉思了一会,才答道:
“收购sunday是我上任以来接手的第一个大案子,中间的曲折是非很多,我运气很好的成功了,这也是我在学习的一个过程,媒体因此把我评论成业界新贵,我觉得半是受宠若惊半是惶恐,毕竟作为一个企业的首席财务官,我确实是一个新人,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半年前我刚刚上任的时候,有很多人不相信我能做好这个职位,觉得我经验不足,也没有完全具备一个cfo应该有的能力,只是凭借我父亲才坐到这个位置上的,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我也不想对此做过多解释,可以请大家看我接下来的表现。”
“据我所了解,您是一毕业就进入谢氏工作了,在成为cfo前的那几年您在谢氏都做了一些什么?有没遇到什么困难?是怎么克服的?”
“困难当然是非常多的,我进入谢氏是从财务部的底层员工做起的,想要成为好的cfo当然也要先了解基层的事情,其实业务上的困难都不算什么,对我来说最大的困难不是这个,”他顿了顿,似是有意等着她的追问,而她果然习惯性顺藤摸瓜地问了下去:
“那对您来说最大的困难是?”
他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徐徐开口:
“我大学的时候其实挺吊儿郎当的,对于学习上的事情并没有特别上心,也不是很上进,当时我有一个女朋友,她跟我不一样,她非常努力,她一直很想出国留学,所以她打从大一起就在为这件事做着各种准备,然而当年的我完全理解不了她为什么那么想出去,而且我非常害怕她出去之后,见过了更大更好的世界,回来就瞧不上我了,”
讲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
“事实上我那时候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够优秀,所以我想说让她留下来,两个人一起努力,一起奋斗,她没有同意,我们俩为此闹僵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也说不清为什么那时自己始终不肯妥协,最后到她临行之前,发生了一件事,我误会了她,最后她非常非常失望地离开了我,而那时候正是我刚进入谢氏的时候,”
笑初没料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谈起以前的事,她心里莫名地抽痛了一下,没有说话。
“我那时候刚失恋,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每天下班后就自己一个人在家借酒浇愁,晚上常常失眠,因为休息得的不好,作息很不规律,可基层工作却多而繁琐,我每天压力都特别大,但又找不到排解的途径,那段时间真的非常痛苦。”
笑初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是在采访他,也没发现话题已经渐渐被他带跑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谢煜桁突然倾身按掉桌上的录音笔,站起来绕过两人中间的茶几,走到她前面,双手撑在她的座位两旁,俯下身凑近她,“有一天我突然醒悟过来,我现在不应该自暴自弃,我真正要做的事情是让自己变得足够优秀,然后重新找回她,告诉她,这一次我会对她抱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不会再随便怀疑她猜忌她,会尽自己所有的能力支持她做她想做的事。”
话落,他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自认我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可她现在依然在拒绝我的靠近,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他沉郁有力的声音伴着灼热的鼻息回响在她耳边,她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在以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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