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子的修为已臻至炼虚巅峰,下一步便是合体境大能,在灵界也是威震一方的存在,然而以他如此修为,神魂受到的排斥也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断然无法进入幽界,不然也不至于派出元婴期的徒弟跨界而来。
中年修士深知一点,那就是以他师尊如此修为,都不可能以肉身降临幽界,甚至从未听闻过这一前例,更遑论**裸地暴露在幽界的空气中,是故他对张原丝毫无疑。
这无亚于凡人跳进王水!
但他更知道,因为某个原因,灵界中潜心锁身、远远胜过向阳子的强横大能不知凡几,搞不好眼前这人就是其中一个,估计长年的闭关让他信息层面上有些落后,不然不会问出这些问题来,于是,他便抛出一个对方绝对感兴趣,但在高层修士中已经不算秘密的秘密来。
“前辈是否困于本界,不得渡劫久矣?想我灵界这十万年来无一人得以破劫飞升,无数前辈高士寿尽而终,道途受阻,实乃我辈之大不幸!”
“不过,此次万界归一,倒是个大契机,我沧澜宗集合四门八派之力,以那位存在的座驾为引,布下天演大阵推算七七四十九年,终于感知到一股玄妙深沉的法则在靠近……”
说到这里,中年修士难掩脸上的憧憬与喜色,深深一揖:“前辈,飞升仙界有望矣!”
飞升仙界,这距离张原太远太远,除了为这一秘闻略感心惊外,他的注意力反而转向另外一个关键词上。
“那位……是哪位?”
那一次次划过天际的马车,莫非还真是某位大能的座驾?
中年修士有些错愕,怎么眼前这人问出这样低级的问题来?莫非对方是那种已经转世数次、遗忘大半前尘的老怪物?
脑补到这里,他更不敢怠慢,连忙躬身道:“那位存在,十多万年前曾破界而至,故老相传,那位曾以‘山人’自称。”
张原霍然色变!
三人恭敬地低着头,也没注意他的神情,那中年修士又说道:“虽然那位存在并不曾说过自何处而来,但布道百年,无数前辈得蒙教导,使我灵界从诸多下界中脱颖而出,成为人族中唯一的上界,皆赖那位之功!”
“其后破界离去,前辈们皆尊以‘玄元仙尊’之名!”
玄元仙尊……玄元仙尊……那位山人,来头竟这般大么?
张原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自己分明得到了对方的传承,但为什么就这么弱呢?是圣体与阳神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还是这份传承并不完整?
这其中的辛秘,到底在何处呢?
“前辈……前辈?”
见他久久不语,中年修士心中焦急,不由状起胆子叫道。
张原醒过神来,却看到三人目光震恐地看着自己,不……是看着自己背后,一脸活见了鬼似的模样。
他心中不由一沉,转身一看,一缕缕黑雾凭空飘来,纷纷往地上钻去,渐渐形成一道幽黑无比的扭曲影子,让人一眼望去就恨不得迷失其中,永远不要脱离的好。
“走!!!!”
那中年修士再顾不得张原,发出一声惊恐地命令,三人的身上顿时清光大作,转瞬便消失在原地,显然魂体已然回归。
“圣僧,大祟亡了么?”
幽幽地声音从地上影子中传来,地面上却空无一物。
“早就亡了,亡了上千年了。”
张原忽然不想再逃跑,神色平静地回答道。
“大祟……亡了……亡了么……亡了么……。”话里面终于有了些变化。
黑影怪异地扭动着,似要从地上站起,就在这时,张原忽然捏紧拳头,跪在地面上,大力往那影子砸去,一边砸,一边面无表情地念着:“亡了!亡了!亡了!亡了……”
砰!砰!砰……
荒凉而死寂的氛围中,不断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张原的拳头不断落下,抬起,落下……每砸下一次,地上的影子便从手指处侵入一分,半个时辰后,他整个拳头的五指全部漆黑一片!
幽界的石头格外坚而锐,在持续不断、全力轰击下,石头终于割破了拳头上的皮肉,一颗颗金色血液从中流出,啪嗒一声滴在了黑影中。
“呲”地一声,每一滴血液落下,便如同水入沸油,发出一阵阵令人牙酸的腐蚀与炸裂声,让那地上的黑影扭动愈加剧烈,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声出来!
张原心中如同一道闪电劈过,骤然间驱退了迷雾,目中复现清明,背后几乎溢出冷汗。
他竟然不知不觉地中了招……方才那种状态并非是彻底失去神智,反而一个劲地想要摧毁那该死的玩意,满心满念地杀意与疯狂,现在想起来,那几乎是心性渐渐变化成扭曲的一个过程!
若非自己血液恰好克制,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地上的黑影在金色血液的腐蚀下渐渐消散不见,五指的漆黑也已经退去,张原平复了下心中的悸动,拎起包袱朝着一个方向掠去。
两个时辰后,一处高耸地危崖之上,张原不可思议地看着山下的风景。
说是风景,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东西而已,却万万不该出现在这幽界当中。
山下,赫然是一座县城规模的城池,城池中灯火通明,蚂蚁大小的人来来往往,显得极为繁华。
城池虽然不大,但只看这夜间的灯火,却不是人间任何一座县城能堪比拟的,几乎能与盛大节日之时的王京洛邑一较高下。
在遍布黑暗的地方,在这扭
喜欢邪风道骨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