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渠梁同上将军赢虔、卫尉章华、中将军白生等几员将领讨论良久。
这些将领中,除了赢虔外,皆是一面倒地反对朝廷对杜家调兵做出太大反应,以免激起其他世族的联合反抗。
见嬴渠梁有顺从众意的样子,赢虔又将方才的请求说了一遍:
“君上,杜家突然在杜城集兵,明显就是心存叛逆,就请让嬴虔带兵去吧,嬴虔必定将杜家灭个干净,解决君上的烦恼!”
赢虔其实是盘算着想要借此机会获得兵权。
秦国此时的上将军,虽然是国家最高军事将领,但只负责军队的日常训练和管理,并无对军队的调动权,也即是没有实际的兵权。
这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在以前,秦国的上将军长期由世族或宗室成员出任,权力巨大,直接统领整个秦国的军事力量。
不论是军队的调兵权还是日常训练管理,皆是掌握在手中。
包括朝廷直属的上中下三军、各县县卒(地方军),亦或者战时征发的黔首,皆由上将军直接统辖。
但在秦献公继位以后,先是建立国君的亲军卫尉大营,接着便将上将军、中将军、下将军手中最核心的调兵权收回。
从此,昔日权倾朝野的三大将军,皆是只能作为国君的军事幕僚,而无法直接随意调兵干预朝政和君主废立了。
除非,国君主动将兵权授予该将军。
赢虔此时一脸期望的看着嬴渠梁,指望着他能将调兵诏书和虎符授予自己,以便获得兵权。
见嬴渠梁还是没有点头的意思,他又在不经意间向白生使了个眼色,仿佛再说若不支持自己,便要将你的丑事抖漏出来。
白生那肥脸虽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很快附和赢虔道:
“君上若是定要对杜地用兵,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选择一位合适的统帅人选,臣认为,上将军正是适合之人,他在先君时期便多次出征,武力高强,勇猛善战,臣请君上允上将军所请!”
嬴渠梁见白生忽然转变态度同意对杜家动手,还要自己同意一直对变法态度不明确的嬴虔为帅,不禁产生了警觉。
他又想起了之前梁元所说的话。
梁元曾对他说嬴虔是不会支持变法的,不但不会支持,最后还将跳出来给变法派造成重大损失,如果君上不信,可以暗中派密探观察他的活动。
嬴渠梁当时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在他心中,曾和自己从小玩到大,曾和自己并肩作战,曾在自己继位时表态支持的兄长,怎么会那样做呢。
但出于对梁元的信任,嬴渠梁尽管不情愿,还是同意密探组暗中观察嬴虔的所有活动。
这不观察则已,一观察,还真发现了嬴虔的猫腻。
嬴虔果然如梁元所说,时常要么私下去往重臣或世族府邸,要么便是派手下人前去各地几个大的世家。
虽然没有找到他什么确切有力的结交世族的证据,但不难理解,嬴虔是肯定有一些问题的。
有鉴于此,嬴渠梁便开始有意疏远嬴虔了。
若不是没有实证,若不是顾及太后之意,若不是一时之间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嬴渠梁早就免除赢虔军职了。
这一次因为军情紧急,梁元和公孙鞅又不在身边,嬴渠梁需要借重嬴虔的军事经验,这才让他来参加商议看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建议。
嬴渠梁盯着那脑袋肥得快要撑爆鶡冠的白生,先就有了强烈的厌恶。
他想着这个肥成猪一样的将领,平日肯定是贪图享乐松懈训练的吧,有这样的将领,训练的军士,肯定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他考虑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样贪图享乐的将领清除出军队。
嬴渠梁看着他摇了摇头,正要明确回绝,便望见景监进来了。
景监行礼后禀道:“君上,好消息啊,上大夫回来了!现正在书房外等候传见呢!”
嬴渠梁瞬间笑容满面,立即站起身,就急匆匆地往书房外奔去。
一边奔跑,一边又是大笑着:“梁大夫回来得真是及时啊,太好啦,寡人都快要六神无主了!”
他奔到书房门口,看见了梁元,大喜着锤了锤梁元的右胸,热烈表达着那份真挚的亲密和信赖,连让他和身边的人行礼的机会都不给。
好久不见的激动和想念,让得嬴渠梁完全忘记了身份,说话也是随意起来:
“终于见到你这小子了,想死我啦,让我好好看看……咦,好像瘦了呀,这段日子是不是没有吃好穿暖啊?老实交代!”
“君上你看你这……我还好了,一路上有我那忠仆梁二照顾,过得还挺不错的!”
梁元看他婆婆妈妈的,一点也没有国君的样子,知他是因为对自己感情深厚倍加爱护所致,所以也是极为的感动。
他想着史书上的记载果然还是没错啊。
史书记载嬴渠梁对自己的战友是很重感情的。
他曾与商鞅风雨同舟二十年,无论政敌如何攻击商鞅,嬴渠梁皆是不予理会,始终不忘初心地支持商鞅,与他亲密无间,这才完成了许多大事。
眼见此时嬴渠梁又要来嘘寒问暖,甚至要,梁元有些害怕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关心过度很容易让人误会让人嫉妒好吗?
见嬴渠梁又要来握自己手臂,梁元赶紧闪开,转移话题笑道:
“还好不枉此行啊,我已为咱秦国把孙先生请出山啦!喏,这位,便是我时常向你提起的那位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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