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天气晴朗,太阳挂在没有一丝儿云彩的天上。
就像一面浅灰蓝色的磨砂玻璃后头打了一只强光手电筒。
霍白站在自家门面房门口眯着眼看天。
他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今日有暴雨。
很好,天气预报又不准。
站了有一会儿的霍白摸了摸自己被晒得有些发烫的头发,反手从背后抽了一张凳子坐下。
往常这个时间点他已经回去洗洗睡了,今天的他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坐着的霍白背靠着身后的水泥墙静静的盯着不远处的广告灯牌发呆。
两眼无神,满脸呆滞,看着就傻不愣登的。
提溜着环保袋买菜路过的大妈喊了他一声都没见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广告灯牌摆了有些年头,常常放在外面风吹日晒雨淋的,弄得最底下的铁框都爬满了红锈。
早几年他还有闲心去给灯牌做个除锈,现在么……他就是有时间也懒得做。
和条咸鱼一样一动不动的晒了好一会儿太阳之后。
突然起了一阵风,带着茅葬纸烧成的灰在地面上打着圈圈的飞舞,直直的扑到了他脚边。
霍白伸手挡着光,看了看脚边的那一团灰,又低头瞥了一眼时间。
八点四十七,手机屏幕上这么显示着。
按灭屏幕,霍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收好凳子,转身把卷帘门给拉下锁了起来。
“哗啦!”一阵响,锁好门后的霍白拿着手机去路口的水果摊子上买了些苹果和梨子,提着走向了公交车站。
鬼节要出门上坟。
中午,霍白从外头回来,回到门面房眯了没两个钟头,就被手机铃声闹醒。
一脸迷迷瞪瞪完全没睡醒的霍白顶着一头睡炸了的头发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做起了下午开始营业的准备工作。
期间,他凑合着给自己下了碗鸡蛋面填肚子。
下午三点多,“霍哥!”开着车过来送菜的阿科从车窗探出一个脑袋对着霍白打了声招呼。
霍白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今天来的早。”
“早点把货送完了,我得带我爸他们回一趟老家。”阿科开门下车打开后备箱往外头搬东西。
“东西都放里头了,霍哥我先走了啊。”匆匆卸完货,阿科一脚油门开着车就走了。
霍白坐在凳子上转身探头看了一眼门面房里摆的有些凌乱的箱子和袋子。
叹了口气,无奈的擦着手进去把它们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
他突然有些希望段平今天没请假。
不过好在,紧赶慢赶,他总算是在五点前做好了一切准备。
站在烤架前的霍白正一手翻动着年糕串,一手握着一大把撒满了孜然的羊肉串往烤架上放。
烤架前的温度不低,霍白热的侧头蹭了一下脖子里挂着的毛巾。
转头就看见段平从巷子口过来了,“霍哥,等我上去洗个澡就下来啊。”带着一身烟火气祭完祖的段平说着就跑着往家赶去。
段平之前已经和霍白说好他这天请假了,下午回来的时候时间还早他想想就还是决定回来继续上班。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闲在家里保不齐要被他奶奶用鸡毛掸子好一顿招呼。
洗了一个战斗澡带着一身水汽的段平回到烤架前接过了霍白手里的活。
霍白把烧烤交给段平后,拿着毛巾擦了把脸,拿水瓢冲了手就去灶台前提起菜刀剁排骨。
段平一边撒调料一边转头看向他回来时看见的一辆三轮车,他有些好奇的问霍白,“霍哥,那你新买的三轮儿?”
大排档的一边停了一辆崭新的蓝色电动三轮车,车上摆着一个透亮的玻璃柜子,柜子里的东西都用白色的纱布盖住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那是人家的摊子,人老板去对面广场上厕所了。”霍白剁着排骨头也不抬。
“哦。”段平听霍白这么说,又把头转了回去,“霍哥,这烤串要不要辣啊?”
“年糕不要辣,羊肉串特辣,别串味了。”剁好排骨,霍白转身开大火热锅。
“嗯!”段平应了一声伸手拿起装着辣椒面的罐子往羊肉串上撒。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是鬼节的原因,晚上出门的人都变少了。
八点之后大排档的生意有些冷清。
没事干的段平端着凳子坐在三轮车旁,手里捧着碗刚刚出锅的狼牙土豆,一边吃一边和三轮车的主人闲聊。
这辆三轮车的主人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卖的是凉皮凉面和狼牙土豆。
“大姐你这手艺不错啊。”段平用竹签子插了根土豆塞进了嘴里。
站在自己摊子前的大姐笑眯了眼,“我家小丫头也说我做的好吃。”
“大姐,我们这人也不多你咋把摊子开这儿来了?”段平最好奇的就是这个,按理说这块地儿人流量也不大,除了他霍哥的大排档还真没什么人高兴到这边来支摊子。
那位大姐捏着围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就在三轮车边上坐下了,“外头城管管的严不让摆,这边没什么人管我就过来了。”
“大姐,再给我来一份多加点辣。”段平吃完手里的狼牙土豆觉得不过瘾,咂咂嘴就又要了一份。
九点,下班回来的阿宅打着哈欠走进了大排档,“鸡汤霍……随便炒个菜,快一点的。”
霍白正站在煤球炉子边拿着煤钳给煤球炉换煤,“那给你炒盘生菜吃不吃?”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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