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半路入行的。
无门无派,无根无由。
这些年间走南闯北,也算摸过几个大墓,小发了一笔横财,后又因故家财散尽。
关于这门行当,您要说什么南派北派摸金发丘,这些门门道道的我不太懂。
不过您要指一大墓,问这墓源自哪个朝代,是个什么形制,出什么明器,有什么机关,我只需往里边儿这么一钻,诶,立马便能跟您说个八九不离十。
毕竟,我的本职专业就是干这个的,考古。
这古时候荀子他老人家就说了:“丧礼者,以生者饰死者也,大象其生,以送其死,事死如生,事亡如存。”
什么意思呢?
用大白话说就是活着的人对待亡故的人也应该像生前一样孝敬,不能有半点马虎。
也正是依托于这一观念,我国才形成独特的丧葬文化。
早在原始社会氏族文化时期,人们就学会用树叶、树皮等包裹尸体并进行染色,连同其生前常用的器具一并埋入土中。
我提一例子,山顶洞人那遗址都知道吧,这个就被认为是我国埋葬制度的萌芽。
直到西周,开始有了在墓上封土筑坟头的习俗,而且逐渐形成一套严格的制度。
到春秋战国,族葬和邦墓、棺椁、墓祭、居丧都有了进一步的规定,并出现了俑。
再往后秦始皇一统大国,权力的集中使墓葬变得更加富丽堂皇,秦兵马俑的出土就是一个举世瞩目的例证。
话说回来,这历朝历代墓葬形制甭管它怎么变化,有一个主题却是始终不变的,那就是防盗。
盗墓与反盗墓,可以说是墓葬史上一个永恒的课题。
而那些明器珍宝,更是伴随着种种惊险和意外。
咱这个故事要讲述的,就是我在半道入行后,在地底下所遭遇一些的离奇经历。
个中真假,不必较真,各位看官且当做茶余饭后消遣谈资罢了(liao)。
故事开始之前,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秦关,生在秦南,更具体点说是在龙岭腹地,一个叫做卧牛坪的大山沟里。
父母双亲我没见过,自打有记忆起就是跟老爷子一块儿过活,他是从岭上把我捡回来的。
秦老爷子懂点儿旧时候的方术,在卧牛坪一带颇有名声,他靠着给人看病挂象供我读完初中。
打高中起我就开始自力更生,半工半读,好在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零六年的时候我考入了西北大学,就读于文化遗产学院。
零八年八月,秦州省西京市栖凤区,在开发一个产业园的时候,意外发现一座大墓。
在这座大墓周围还有不少略小的墓葬,根据其墓葬形制以及已经出土的部分文物线索,专家断定,这是一个西汉时期的列侯家族墓葬群。
由于发现它时就已经遭到严重盗窃,秦州省考古研究院立即上报国家文物局,获批后,赶紧对其进行了抢救性发掘。
为什么说这个呢?
因为当时这个事情确实轰动,而且距离我们校区也不算太远,又赶上专业对口。
我院的陈副教授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考古队的邀请,一同发掘栖凤原列侯墓。
陈副教授欣然答应,并为我们学院申报下来三个难得的实习名额。
而我,就是被选中的三人之一。
我本以为这会是一次丰富的实训经历,可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点,我的大学生涯也是到这里就草草结束。
随着栖凤原列侯墓的发掘,从中出土重要文物囊括彩绘陶甲士俑、玉衣残片、陶器瓷器、金属兵器、青铜器等1800多件。
其中编号为m8的主墓南侧车马坑中,出土了一驾六乘青铜辇,社会各界立时引发剧烈反响。
六乘青铜辇,什么东西?
《王度记》曰:“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一。”
上述中的“天子驾六”指的就是这个,就是由六匹马拉的两轮马车,是皇帝才能有的最高待遇。
一个诸侯墓当中发现六乘马车,这在礼制森严的古代社会来说,无异于是一种僭越。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发现还在后头。
经过细致清理发现,这架青铜辇车的伞盖上,还有着一幅瑰丽的平刻图案。
图案内容表现的是一场隆重祭典,天子居上,百官朝拜。
但在天空之上,还有一只‘烈火凤凰’,张开着双翼,盘旋叩首。
看到这幅图案,陈教授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典故,凤凰来朝。
考古队的专家们也一致认为,这应该是古代人们基于一种美好想象而雕刻出来的画面。
可我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当我直视那只‘烈火凤凰’时,就简直感觉它要冲飞出来一样,唳鸣九霄!
如果只是凭想象雕刻的,为何会刻画的如此逼真?连它身上的翎羽都历历可数。
可要说刻这副画的工匠真见过吧,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凤凰和龙一样,都只是神话传说中的生物。
思来想去我还是没忍住心底的好奇,事后用照片去打印了一份拓本。
通过一番细致研究,还真让我窥出来几分奥秘来。
我发现图中文武百官的站位跟天子的站位有着一条很明显的分界线,不是等级层面的原因,是它的构图刻意呈现出来的一种脱节。
然后天空上的烈火凤凰也是,整个图案乍一看不觉得什么,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越看越别扭,感觉就是用
喜欢人在盗墓,哪有时间写笔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