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官家,想来你应该知道?”
谭建国点头,“就是我们的邻居,潘家。”
张如龙点头,“而我们谭家以前就是在罗塔寺的山上,分得田地后,才下来,到了西边山下安家。
“而当时的张大牛的爷爷,是潘家的管家,他跟潘家的后代关系最为要好,所以就发动自己的好舌头,拿到了岳山湾所有的田地!
“从此之后,潘家变成了普通百姓,而张家就变为了地主老爷!
“这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张大牛开始当家作主,张大牛不是什么坏人,对贫农和中农都很照顾,收粮食的时候也是频频高抬贵手。
“可是……他运气不是很好,一直生了三个女儿。”
张如龙听小鸟的翻译听到这里,摸了摸脑袋,“这……跟赤斧居有个什么几吧毛关系?”
张如龙发完感慨,另一边,谭颂还在说着故事。
谭颂叹了一口气,“这张大牛,生了第一个女儿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到了三十岁的时候生了第三个女儿就有点坐不住了,便找附近算卦的,看自己到底是有什么毛病?
“但是算卦的完全算不出来原因。”
谭建国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这有什么好急的?生下去总会出儿子的。”
谭颂也笑了,“那个时候的观念不同啊,自己生不出儿子,那个时候的地主就会想到因果报应身上去,所以才会找算命先生。”
谭建国啧啧摇头,“那些算命先生,也是脑子不清楚,这么大把捞钱的机会,他们居然不珍惜。”
“那你就想错了。”谭颂撇了谭建国一眼,说,“我们这一带,没有真才实学,是做不了算命先生的,因为我们这里,卧虎藏龙。更重要的是,这些算命先生不是算不出,而是不敢说。”
“哦?”
谭建国和张如龙连氏璧齐齐哦了一声,表示来了兴趣。
谭颂叹了一口气,继续说着:“而要说出这个因果关系,一般人不敢,倒是有个家族敢。所以几个算命先生被张大牛给烦郁闷了,就委托了一个家族,要他们跟张大牛说清楚厉害。
“这个家族,就是罗塔寺的贺家。”
一说到这个贺家,谭建国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天雷,“爷爷您可别瞎说!什么人能够贺家的天命扯到一起?”
谭颂对于谭建国的诧异一点都不奇怪。
倒是张如龙和小鸟对视了一眼,好像从这谭老爷子的记忆力,挖掘出了不得的东西出来了。
谭颂压了压手,示意谭建国平静,便继续说道:“贺家当时的族长的儿子,叫贺鶴延,贺鹤延你认识吧?你叫他伯伯叫得可亲热着呢。这老人家去找到了张大牛。
“贺鶴延说,张大牛的爷爷继承了潘家手里的岳山湾,是仆夺主运,继承了潘家的命格,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无后,不如散尽家财试试,再不济,或许可以把家室移到津溲乡一试。
“但是张大牛拒绝了,并且大发雷霆,他自认对潘家后代不薄,为人也是对得起天地良心,自己的田地钱财也是潘家自愿赏赐,哪里有什么仆夺主运一说?
“要不是顾忌贺家云鹤,他张大牛当天就要和贺家翻脸!”
张如龙又抓了抓脑袋,“这贺家云鹤是个什么玩意?”
小鸟又是摇头。
谭颂可看不见旁边两位,继续说道:“在张大牛便一气之下,不再信玄奇之说,而是出重金采购偏方,一定要治好自己老婆那不生男孩的毛病,甚至在后面纳了好几个妾。
“但是……自此以后,张家再无硕果,一直到十年之后,在张大牛四十岁大寿的那一天,他一个小妾又生了一个女儿……
“张大牛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在半夜三更的时候,就把这个新诞生的女儿扔到池塘里淹死了,借着酒劲,他把自己的另外三个女儿,和唯一一个姑爷,全部烧死在了房间里面,和他女儿一起丧生的还有五个丫鬟和所有的妾室。”
谭颂说到了这里,沉默下来,和谭建国又卷了两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两人心情都不怎么样。
张如龙算是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这个张大牛做了报应事,从此以后就只生儿子,但是连着生了三个又残疾又有智力缺陷的儿子,第四个儿子不很傻,却是个口齿不清的侏儒!”
谭颂叹气道:“从此,就算张家有家财万贯,但是附近的人都不敢嫁与他家,怕不得好死!”
“我知道了。”谭建国点了点脑袋,“十年前,张大牛从湘西买了个姑娘回来给张六做媳妇,但这个媳妇也是个厉害角色,居然和管家媾和,而张大牛已经老了,儿子又没有一个顶用的。张家就被赶出了家门。”
“哦……这是一个因果报应。”张如龙感触良多,“上天认定你是仆夺主运,那你就是仆夺主运,如果你反抗上天的惩罚,那你的报应会越来越重,再送你一个仆夺主运。有意思,这喊得应的应果,外面的世界可不多见了。”
小鸟抓了住自己的鼻子,“张掌教……我怎么听着……你的理解好像不一样?你不太相信这是因果报应?”
“没有啊。”张如龙笑了,“我只是感慨因果报应不常见了而已,我相信当初潘家不会无缘无故的散尽自己的家财,这个张大牛的爷爷还傻b的往枪口上撞,那能怪谁。”
小鸟叹气,“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把张家赶出门的小媳妇会是个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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