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下洞么?”周卫军突然问道。
谭建国本来听着那花鼓戏在努力推测距离,突然听见周卫军说了这么一句话,下意识的就说道:“怕女鬼呗。”
谭建国说完又赶紧说道:“还有,就是,那池子也诡异呗,您都说过了的。”
“哪能啊。”周卫军忍不住笑了,“我平生最不怕的就是我嫂子,你说,我嫂子能够餐餐的给我红军哥送肉吃,会对我周卫军下死手?
“她要是对我下死手,我早就死了,她是疼我的。其实我也收到过一些腊肉,在家门口,只是不知道来路,就没敢吃。那池子……确实也是一个因素。”
肖建平笑了,“也就你周队长能有这定力,看见肉还能不吃。”
“诶……我可谨慎着呢,当时我还以为是队里有人要那这个做把柄来弄我,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嫂子给的。”
肖建平问道:“那你是怎么处理那些腊肉的呢?”
周卫军先是含笑不语,最后可能觉得今天终于能说些知心话,便开口道:“还能怎么处理?在大会上开个玩笑,说是有社员看我辛苦偷偷给我送吃的,但肉是集体的,所以在食堂里面分了。”
肖建平听了……赶紧转过头去专心走路。
谭建国想象那个众人分食人肉的画面,只觉得反胃,只好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水,把那故意恶心得感觉逼回去。
但身子各处流淌的汗水便多了一点……可能是刚进肚的水马上就流了出来吧……
周卫军还开着玩笑,“呐,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可不要在外面乱说,乱说的话我可死定了。”
谭建国听到了这里,多多少少算是知道他周卫军怕什么,“那你是怕有人想干你是吧?毕竟混到大队长的地步,还能让所有的社员这么怕你,可弄了不少人吧?”
周卫军没有直接回答,在地洞里深一步浅一步的说:“那年我十五岁,城里面开始反右,反走资,我跟着同学们打倒了我的老师。
“在城里面,我算个小小的头,觉得很威风。现在想起来,真的是浪费了五年大好时光,但是不浪费吧……在这形势下,你能干什么呢?
“老话说,人做事,天在看,做人缺德,总有报应,五年后,报应找我来了。
“五年后,我父亲被人弄死了。
“我把自己缩在房间里面痛哭,把我对象拦在门外面,都不敢让她知道我为我那右pai父亲哭了。
“有人要对我哥哥和嫂子动手,我就想办法带了一些同学回了村,给我哥哥支了一个主意,他和我嫂子开始装疯卖傻。
“我在村里开始布置反击,我拉下了三个生产队的队长,一个大队长,他们都是逼死我父亲的元凶!
“所以,你们看我这样……为了能保护家人,我必须心狠,走的路越来越岔,得罪的人越来越多。”
谭建国在黑暗里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周卫军是为了保护哥哥周红军才走上这么一条路的,但是……现在怎么对他哥哥这么没感情了……
你看,谭建国正疑惑着呢,周卫军倒是自己解答了。
“得罪的人越来越多,解决掉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后来,我的心性,也就改变得越来越大了。”周卫军呵呵一笑,“所以……这次要不是亲眼看到嫂子看戏,我都忘了——我还很珍惜她来着。虽然她已经死了三年了。”
肖建平也是叹了一口气,“那你都做成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但是日子过得不好受啊,你怎么知道你干死的那些人,那些特别好的朋友是不是跟我一样忍气吞声,准备反击?”
周卫军看了谭建国一眼,“建国,我周卫军最怕的不是那些跳的很高的人,反倒是怕,像你这样的人,像我这样的人。所以大队里,肯定潜伏着这样的人,一有机会,就想弄死我。”
谭建国听了这话,手里的火把都差点掉了,“你说你就行了,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我怎么了?我发现不止一个人对我判断失误了……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宣传小队的的小队长!可别给我安聪明人的身份。”
周卫军叹了一口气,“谁又不是普通人呢?我以前不和你一样的?善良,爱做学问,变成这样,都是被逼的。”
三个人对完话,各有唏嘘,感慨万千,倒是安静了下来,蒙着鼻子继续往里而去。
大约又走了几千米。
“建国。”周卫军皱眉道,“没想到这里面这么大啊?”
谭建国感觉着,按照上次的走法,应该早就经过那野池了啊?怎么一个岔路都没看见?
“这次一个尸爪印都没有,我也感觉奇怪。”谭建国继续在洞璧上摸索,一个尸爪印都没有。
如果没有尸爪印,那说明根本就没有碰到段思铭独自挖的出口,还在地下河自然形成的河道里行走呢。
“怎么我感觉烟雾越来越大了?”肖建平咳嗽几声道。
“那说明这里离尽头越来越近了。”
谭建国几人加快了脚步。
果不其然,前面的烟越来越浓,都感觉睁不开眼睛了。
“先往后撤!”肖建平抵住后面两个人,“我睁不开眼睛了,往后撤!”
周卫军和谭建国也不好受来的。
三个人连忙拿出水洗洗眼睛,闭着眼睛就往后退去,但走着走着,总感觉这烟越来越多,所以干脆是转过身来跑了起来。
大约跑了有三分多钟吧,最后面的肖建平感觉体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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