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快速的将钢筋打掉,适时大浪就刮了过来,把整条浮桥往右上方顶去。
而释放的铁索也似乎被谁甩了一下,迅速的往河面抽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期间好几棵挡路的柳树都被分了尸。
江心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浮桥剧烈的抖动起来:这个样子,桥上的人不可能还站得稳,这还不算完,看上去粗得像胳膊似的铁索居然撑不过一秒……
就断了?
大铁锁“噌”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断为两截,在河水里打出一串大水花,整条浮桥顷刻间散了架。
江心洁四人只听得河中央发出密集的惊呼,然后归于宁静,整条河按照它的节奏,将水位抬高。
高于水平面五米的无声大浪开始往江心洁等人涌来。
但是这四人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死活,因为上游显示,没有浪花打进了两岸。
那说明这个大浪其实只有一波,还来不及涌上岸,河水就没有后劲了,只能一股脑的往前面涌去。
果然是这样,这河中大浪虽然高大,却也很窄,将浮桥挤断后,就向下游而去。
整个巨浪的面貌便暴露在四人眼中:活像个巨人在水里,举起河水往下游奔跑……如果河水是一条实质的带子的话。
这个比喻很惊悚……但真的很传神。
“那个巨人”到了河中岛,立刻分为两股,绕过江心岛往下方冲去。
那分流的水滴居然都没有一滴滴到江心岛中,径直就往下去了,过了一会,只看见“它俩”往下游一扎,传来了整耳欲聋的撞击声,顷刻间,整条河归于平静。
河水轻缓,徐徐而来,倒映着月光,波光粼粼。
不知不觉间,月亮中带着的红色光晕又消失不见。
大雨逐渐变小,最后消失不见。
整个河岸边上清风徐徐,月光清澈,很是宜人。
除了地上湿了点,河面上还漂浮着大量碎屑,不然还真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恶龙?”江心洁身后的一个同学突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词语。
其他三人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人嘲笑他。
或许古时候,涟水河里有一条恶龙的传说并不是无的放矢,百姓对于涟水河的畏惧,就编造了一个恶龙的传说,很有可能。
例如目前这种自然现象,就真的没办法解释。
“江心。”一个学生轻声唤道。
看来这三个学生也是认识这个长沙的校花,看见校花这么失神落魄的站着,也是十分不忍心,“先回去吧,逝者已矣,打捞的事,我们会安排的。你不要伤心了。”那个学生继续说道。
江心洁凄然一笑,就地坐在地上,“你们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三个男同学对视一眼,怎么可能放一个女孩子在这里?只能陪着她坐在地上。
“真的,你们走吧。别感冒了。”江心洁把头埋在胳膊里,“我真的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我心情好点会回去的,我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哭。让我哭一会!”
江心洁既然还知道淋了雨会感冒,那说明她真的只是想一个人好好哭一会。
三个人在江心洁身后用口型对了一会话,耸了耸肩,一起小跑着往城里跑去。
他们打算叫几个女孩子来安慰安慰这个姑娘。
——
黑夜始终是黑夜,没有暴雨和清风的区别。
江心洁瘦小的身躯缩在了一起,悲伤得都忘了发抖,她明白自己浑身上下都凉透了,但不知道是因为暴雨,还是寒心。
谭建国死了?
她没理由不相信,她亲眼看到整条浮桥被巨浪打断,吞噬。巨浪将铁板拍进河里,将木船绞得粉碎!
人?
活不了了。
铁板都沉入了河堤,人能做什么?
江心洁爱着谭建国么?
女孩子的心思没人知道。
一见钟情这种事,或许可能,但都不重要了。
反正,谭建国只会成为江心洁人生中的匆匆过客,或许印象特别深刻,多少年后依然记得这个“老练的少年”、“认识英文但不会写的少年”、“匆匆赴死的少年”、“舍己救人的少年”等等等等……
不管怎么样,他都只是过客了。
江心洁蹲在地上哭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看了看河下游的方向,咬着牙奔跑了起来,她要去汇报死讯!
她依稀他们是往下游走去了,但是去了哪里却不知道。
她猜测着,应该就是那两个滩头。
下游有两个滩头,滩头自然就是天然的沙洲,其中一个滩头从来没人过去,另一个滩头也是这湘乡市为数不多可以娱乐的地方,很多次学校的“bbq”活动就是在那个滩头弄的。
第一个滩头叫断龙滩,它是完完全全的挤到河中央去的,涟水河经过断龙滩既没绕道,也没有加长宽度,所以那里水流很急,浪很大。
一般人是不会去那里的,一般人不包括学生,真的有很多学生去找找刺激。
还有一个滩头就是断龙滩的下方,有一个龙头滩,涟水河经过这里的时候是绕了道了,所以河水到了这里有一个弧度,将滩头包围,算好玩的。
江心洁便急急忙忙往下游跑去,快要到龙头滩的时候,她急急的呼喊了几次章禄和周树人的名字,可惜回应她的只有河水。
江心洁注意到河水越来越浑浊,下方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声响。
想起那巨浪传来的巨响,莫不是,这河水将断龙滩给拍断了?
不能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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