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这就是你淘来的货?”
潘家园,老金的古董铺子里,李穆看着地上林林总总堆在一起的长枪,嘴角不停的抽搐着。更新最快
适才明白了自己的催债意图之后,老金先是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堆罗圈儿话,随即在某人的徒手捏碎茶杯的无声威慑下,直接闭嘴转身进门,没过多长时间就抱着这一捆长枪回来,直接摊开摆在了地上,并且很大方的说随便挑,让李穆立马在了那里。
卧槽!我是掏钱搁你那儿订了货,不是收破烂的好伐!
当然,不是说老金抱来的这堆玩意儿是什么次等货,相反、在仔细观察之后,李穆还搁里面瞅见了几杆材料、工艺都算上乘的大枪杆,看得出来他也没拿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不过……
盯着地上那堆枪杆,李穆只觉得脑仁儿隐隐作痛,满头黑线跟挂面一样长。作为一个习枪十多年的武者,他不能接受将来如使指臂的兵刃,就这么被随随便便丢出来,跟街边不要钱的白菜帮子一样胡乱堆放着啊!
他无数次想要在潜意识里麻醉自己,“这些绝对是地摊货”,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当然啦,这可是我都费尽心力寻摸来的。”老金坐在柜台后面,把玩着手里的文玩核桃,满脸堆笑地回了一句,那样子真的很像童叟无欺的生意人。
“所以,这就是我等了几个月的回应?”
“穆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毫无自觉的金掌柜,端起茶碗吹着里面褐色的茶汤,看着那袅袅热气飘散,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老金敢拍胸脯保证,这些绝对是上等的货色,有几样还是我托人从龙泉鼓捣来的呢……”
“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
听完这话,隐忍至今的李穆当场暴走,脚尖轻挑,一根白蜡杆的花枪在掌中一顺,随即寒芒一闪,老金只觉得眼前一花,冷冽的枪尖已颤巍巍地抵住了他的咽喉。
“哎呦喂!穆爷您干吗啊?”
始料未及的一幕,感受着自己喉间传来的凉意,老金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抬眼间瞧见面无表情的李穆,他分明看到那双平素深邃的眼眸中透出的凛冽、以及…一闪而逝的杀意!
乖乖…他别是真的起了杀心吧?!
醒悟的老金立马举起双手,也顾不上掉在地上滚得不见影儿的核桃了,全身上下抖似筛糠,腿肚子直打哆嗦,却只能勉强陪笑道:“咱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动枪的?刀枪无眼,可别误伤……”
“您是觉得一样不够?”眼见李穆毫无反应,老金都快哭了:“要不、要不您全都拿走吧,我就当做亏本儿买卖……”
“金爷,说话办事儿得凭良心。”单手握着花枪,当胸平举、遥指前方,李穆伸出尾指掏了掏耳朵,淡然道:“咱们在商言商:论钱,一个字儿没少你的;论时间,我等到现在不算早了。可换来的就是这堆玩意儿,生意没您这么做的吧?”
“实话说,我现在很不爽,你得给我个解释。”
老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这类人贪生怕死,对于生存的**也就更加强烈。他刚才的感觉没错,李穆的确动了杀心,只觉得无名火起、道心差点儿失守,好在被他瞬间压制了下来,否则他现在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地跟老金聊闲天儿。
小半年的时间都等过去了,完全没必要在交货的时候爆发;究其缘由,除了不能容忍糟践兵刃的愤怒,他会如此失态怕是另有原因。
今时往日,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他需要武器的原因。先前只是为了练枪,他所需要的只是练武的器械;而现在,武器在他手中有了更深层的意义,他需要用它来保护他人,准确来说是保护唐。
性命攸关的事情,偏偏摊上金老板这么个“拖后腿的”,他的心态能不爆炸才算有鬼……
“我得穆爷喂…您可冤死我了!”老金一动也不敢动,苦着脸叫屈:“您要的货,我哪回不是尽心尽力的?”
“可潘家园就这么大点地界,真没有能满足您那些要求的现货啊。”
“咱当初怎么说的来着?”李穆闻言不禁失笑,奇道:“没货就订,我不是给你画了图纸吗?”
当时谈生意的时候,李穆的要求可不算少,作为一个武痴教出来的武疯子徒弟,耳濡目染之下,他对于门内诸般器械的无一不通,就拿大枪来说,材质、韧度、尺寸、重量,哪一样不是相当考究?更何况,穆爷他还结合了自身情况发散思维,打算弄一杆便于携带的家伙什儿,以备不时之需。
问题在于,市面上哪有这种奇巧玩意儿啊?这跟广义上的大枪杆,已经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了。
想来想去,能满足他这要求的,只能把枪杆一分为三、做成拆卸式的了;正因如此,韧性肯定会有所下降,不过李穆表示不妨大碍,还给他留下了设计图纸,标明了各项数据,嘱咐他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直接订做吧。
“是么?”听到李穆的话,老金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嗨,您瞅我这记性,差点忘了……”
“金爷,端着时间长了,我这手也挺酸的。”察觉到他神色有异,李穆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刀剑无眼,您可想好了再说。”
说着,花枪不自觉地还抖了一下,就跟他真的手酸似的……
“穆爷您别介!”
感受到贴着喉头的枪尖颤了颤,老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言语也支吾了起来:“我好好说…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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