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到任银行耳中还没多少的功夫,念着高兴都来不及,竟然就有了这般晴天霹雳的消息。她冷眉紧锁,知道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表面装作是哀伤不已,不让人打扰,实则将那接生的稳婆一个个都请到了议事殿中。婆子们自当都是知道任银行的厉害,毕竟这偌大的宫中单凭着这一个女人掌故,其中的手段是不得而知的。更看着满屋子的金銮装饰,贵气地很,心肝都怕地颤了几分。可是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老辣的眼眸中到底是藏了不少的东西。
任银行朝一侧的侍女睨了一眼,杏湫明了意思,让身旁的丫鬟搬上去几个龙木凳子,稳婆们战战兢兢地扶着把手端坐下,焕然心头觉得放松了些。再瞧着朝堂上的人也并非是如传言那般黑脸红眼,有奇怪相貌的女人,反倒是冰润玉洁,寒生四座的美娇娘,精致的眉眼中流露出入炬的眼神,瞧地人心头一阵凉意,就是有天大的谎话也不敢瞒着了。
任银行问道,声音平和而细腻,并无半点威吓的意思,“今儿我手底下的好嫂嫂生产,诸位稳婆都是辛苦的,忙碌了一个晨晌,都还没吃半口热乎饭呢吧,杏湫,你去将后面桌上我的菜肴端上来,给几位稳婆尝尝。”杏湫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疑惑,堂下的稳婆更是如坐针毡,杏湫寻思了一番,许是主子有别的意思,忙应了一声,“晓得了主子,这就来。”
五个太监端来一张贵气的红木桌子,放置在三个稳婆跟前,她们不敢抬眸瞧桌上的饭菜,眼神躲躲闪闪地,杏湫瞧见了不对劲,倒是冷静地从一侧太监手里的凤尾盘子上随手拎着三双银制的筷子,挨着次序放置在三位稳婆面前,“既是宗主赏赐的,各位若是吃不下口,可是嗔怪咱宫里待人薄了?”
“那怎敢?”三位稳婆中间那人急忙机灵地回了一句,抓起筷子,口边顺溜地谢了句恩,而后便大口吃起来。另一侧的两个稳婆不知是为何,瞧着桌上的卤肉和鱼,面容上不断流露出恶心反胃之感。不等任银行问,两人便两腿瘫软地跪在任银行面前,还未曾出口,鼻涕眼泪就统统流下来了。
任银行微微攥紧手中的折扇,她料的果然是没错,金莲嫂嫂腹中孩子的死,没那么简单。神色顿时就严厉起来,“莫要哭了,瞒着的若是小事,掉这些眼泪,搏这些同情是无益的,瞒着的若是大事,掉眼泪也于事无补。且说!”
一个稳婆一边哭着一边说道,“宗主,这事儿我们之所以不敢乱说,只因为......只因为背后牵连的人,是宫里掌大权的人,我们是不敢胡说的....”
任银行眉眼一紧,掌大权的人?谁掌大权?“你若是再不说,日后稳婆这碗饭,你可就端不稳了!”
另一个稳婆抬起头来,“昨日,我们三人受邀入宫,一直在金莲小娘娘的门口候着,胎象一直都是平稳的,温太医不放心,毕竟是天启成立以后,宫里出生的第一个公主,反复和我们叮嘱,无论是哪方面,主子都是心心念念在意的....”
“金莲小娘娘人很好,对待我们很是友善,半夜的时候,温太医回了太医院,我们三人守着金莲小娘娘,她讲着自己身子没什么不合适的,所以让我们也到一旁的偏殿休息去。”
“半夜时候,来了个将军,送了一碗燕窝,我们都没想太多,毕竟那将军时常来瞧娘娘的。”
燕窝?任银行有印象,之前让户部的人格外给有孕的殿中妃子备好极品燕窝,只是这时间未免有些太巧了。“你所言的将军,是哪位?”
两个稳婆噤声了,不知道要如何说,结巴了许久,才敢咬着牙说出来,“是瑾将军”。
“瑾萧炎?”任银行疑惑地问了一声,心里不敢置信,“他一个兵部的侍郎,半夜三更,跑到工部侍郎殿中去给他夫人送燕窝?你们二人最好一字一句都是摸着良心讲的,本宗主不是傻子,若是胆敢有半点欺瞒,我决不轻饶!”
任银行这一喝,两个稳婆心头都慌乱了,再多一句话都不肯说。一旁伺候的桃儿见着这情景,瞧见自家主子已经动怒了,忙上前去将歇火的茶换了一杯清凉的放置在任银行手跟前,低声劝着,“主子,这两个稳婆未见世面,许是不懂话的轻重。她所言真假未可知,此事还得问过金莲小娘娘才能得个真确。”
“她们能知道的,就是那胎儿的貌相,”桃儿立起身子,声色俱厉,“你们都是老练的稳婆了,从前天启还是个村子时候,大半个村中的放牛郎都是出你们三人的手。”
“若真是不足月份或是伤着碰着的死胎,你们应该是知道那生出来的貌相的,今日瞧见的,到底是如何?”
一直不慌不忙吃饭的稳婆道,“面如死灰,双唇发紫,浑身周正,足斤足两。”
面如死灰,双唇发紫....浑身周正,足斤足两.....
这十六个字萦绕在任银行耳边,明眼人都瞧出来,这孩子是个足月份,身子健康的,却不知是因为何故,中毒或者是窒息,而成了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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