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擦了擦泪,抚了抚小狐狸洁白的毛发,问道:“那这个小豆子该怎么处置?”眼神里的恨意让窦叔窦婶浑身发颤。
叶守安不是什么心狠的人,只是他就是瞧不上窦大牛,真想宰了他,发自肺腑的,可是既然道士都那么说了,小豆子不能杀,那打一顿总可以吧?
窦叔窦婶心里还是装着这个儿子的,无论他做过什么,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心头肉,见到小豆子被捆了起来即将挨打,还是心疼得不得了,窦叔低下头,窦婶也悄悄地抹眼泪。
“窦婶,去我房里把保德的牌位请过来,让保德在天之灵也看看他这个兄弟做的那些个蠢事儿!”祖母刚说完便想起窦婶和小豆子的关系,便又改口道:“算了,窦婶,不用了,你跟窦叔都回避吧,这场合不合适。”
“陆太太,没啥忌讳的,我这就去。”窦婶用衣袖蹭了蹭鼻子,便拉着窦叔退了出去。
片刻,请出了祖父灵牌,摆在了小狐仙尸身旁边,被捆住的小豆子被几个仆从押着跪在了灵位跟前。
“窦叔窦婶,你俩明早去账房领红包,过年了,我吩咐过账房刘先生,今年的红包比往年包的都多。我今晚要与道长一醉方休,你们先回房去歇息吧。”叶妻吩咐道。
叶守安一家和祖母坐在桌前,厨房又摆起了一桌现成的年夜饭。
“打,只要不打死,留口气就行,打完了扔到附近的荒山里。”叶守安边说边端着酒杯,来到小狐仙尸体处,拜了三拜将酒洒在地上。
三五仆从遵了吩咐,便用力朝动弹不得的小豆子打了起来,小豆子被堵着嘴,想喊也喊不出,只能咬牙吃痛。
大年初一清早,道士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叶守安在内院为小狐仙设了灵堂,小狐仙尸身被连夜送来的棺木装殓,身上的血迹已被租牟平和平叶桂华擦的干干净净。
小狐仙躺在棺材里还是一身洁白,像睡着了一样,却无一丝生气。
小豆子前夜被打的不轻,被家仆扔到了乱坟岗,虽然头破血流却还留着一口气。
奇怪的是一大早窦叔窦婶都没有去账房领红包,去他们房里叫门也没人应,推开门去,房里空空如也,衣服首饰都不见了,似乎是连夜离开了。
祖母藏在房间衣柜里的金丝凤凰衣也丢了,初一下午才发现的,祖母不常打开那柜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
叶妻怀疑是窦叔窦婶拿的,因为除夕那晚,只有他们去过祖母房间。估计是听说拿衣服能换回孙子的命,便盗了衣服和小豆子回了东北。
祖母说,失而复得又转而复失,丢了的就证明这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如果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早晚不是你的。
“当家的,昨晚后半夜你跟那道长都唠什么了?聊的那么晚,天都亮了还在说。”叶妻问叶守安,叶守安打了几个哈欠,困意十足。
“道长说过段时间咱们有可能得回乡下待几年,要不然,到时候咱们跟嫂子一起去东北吧!”叶守安双眼布满血丝,一身酒气。
“行啊,总听嫂子说东北这好那好的,也没去过,咱爹虽然葬在东北,但是自打我过门也一次都没去过,这次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可是我好像是,又有了,总不能挺着大肚子去东北挨冻吧?”叶妻说着说着,脸就红了。
“什么?”叶守安一惊,喜极而泣,转而跪在地上,对着天大喊:“爹,凤如又怀上了,爹你在天有灵保佑我这一次是个儿子,一定要是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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