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旅途,让我感觉好累,躺在床上合眼就睡了过去。
许久,我感觉出了一身汗,便睁开眼起身闻了闻腋下,已经有了浓重的汗臭味儿。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凉凉的,外面天色已大亮,我这才看清房间的一切。
房间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各种摆设,古色古香的字画挂满了墙头,还有一把桃木剑悬在房梁上,可笑的是,那剑身分明贴着一张小纸片,我抬着头张望,好久才看清上面的字:五元。
窗边有一张书桌,上面摆了不同颜色的长条纸,就是师父画符用的那种纸,唯一不同的是,这些纸上没有那些看不懂的符号笔画。三支毛笔挂在笔架上,笔尖上的墨迹很明显,还有一个小碟,里面盛着一些殷红似血的朱砂,旁边放置着一个砚台,我认得,时常习练书法的爸爸就有一个这样的砚台。
我穿鞋走到了门口,门窗都是那种很古老的样子,拉开了虚掩的房门,外面空无一人,高高的房顶满是青色的瓦片,房间是一间一间的连接在陈旧的亭廊里,长长的廊子圈住了庭院外围,中间部分有一条青砖砌成的小路,两旁是各种花草,花草中间有几座假山,假山的边上是一个独立的小房子,后来才知道那是茅房。
?“你醒了,小师弟。”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昨天那个法友师兄。
?“嗯呢,我起来了,有点饿了。”
?“饿了呀?那你跟我走吧。”
?“我还没吃过这里的饭菜,不知道会不会有家乡的味道。”稚嫩的我故作深沉的说。
小师兄转过头冲我笑了笑,不知为何,那笑容像是烙印在我脑子里了似的,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吃吧,早餐用过了待会儿要拜师父,粥热,慢点吃,时间还来得及。”
?看着面前的米汤,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种想家的冲动。这也太艰苦了吧,白白的米汤上面浮着几粒被煮的看不清模样的米粒儿,用筷子搅了搅,屈指可数的米粒儿随着搅动后的漩涡旋转,很美,转的我两眼冒金星。我在想,就算美得像天仙也不能填饱肚子呀。
?“快吃吧,一会儿师兄们起来就没有了。”
?“噢,好。“我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米汤,果然碗底儿没有残留的米粒儿。
?“你先在这坐着,我去叫师兄他们起来,一会儿他们吃完了咱们就一起去见师父。”
??空旷的屋子里又剩下我一个人,脑海里还在回味刚才的米汤,那分明有一股咸腥味儿,这些人怎么吃得下去?
不曾想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围坐在一张桌子上谈笑着喝着米汤水的场景让我至今难忘。
?“小师弟,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这里的饭好吃么?”嘈杂的人声由远及近,有一个粗粗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判断那是对我说的。
我抬头一看,一共六个人,年龄都不一样,问我话的是一个和爸爸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其余的五个人只有法友师兄和我年纪相仿,剩下的好像年龄都不小。
?“嗯,起来了,师兄们好。”我右手向上,向他们打了一个标准的少先队员的队礼。
我清晰看到和听到那人的尴尬表情和他身后几个人忍不住的笑声。
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六个人围着我旁边的一张稍大一点的圆桌前各自捧着一碗一碗的米汤苦着脸细细饮着,其中一人满脸的愁容,张口道:“小六,你今天这饭做的味儿不对头啊,咋一股腥味儿?”
我也满心疑惑的看着那个被叫做“小六”的法友小师兄,只见他一脸不好意思的说:“四哥,对不住,前天五哥熬鱼汤没洗锅。”
我四处寻找“五哥”,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操着外地普通话的哥哥低着头满不在乎的说:“谁想得到这鱼腥味儿散不干净?就你们最难伺候,我咋没啥子感觉呢,老七也没说难吃,对不对,老七。”他抬起头,眼神落在了我身上,贼溜溜的看得我浑身不自然。
我转身看了看背后,没人,他在和我讲话么?莫非我就是那个“老七”?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在问我么?”,他直愣愣的答道:“是你呀,以后都是同门师兄弟,我是你五哥,你是师父收的第七个徒弟,我们几个以后就叫你老七了。”
吃过早饭,我随着众师兄走进正厅,师父早已坐在蒲团上,我们向他行礼后都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师父好像喝醉了,和我见到的仙风道骨的刘嗣云判若两人,不由得走神了。
师父在那里盘腿坐着,离得很远我依然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自顾自的好似呓语,声音越来越弱,终于在听见他如响雷般的呼噜之后地面传来一声“砰”和他那句卧槽之后,他才又接着说了下去,只是这一次,我不敢不用心听。因为在他摔醒那一刻,我竟然笑出了声音,师兄们也在压低着头和我一样憋红了脸。师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法禄,现在给你介绍你这几位师兄。”
??“是,师父。”
??“你大师兄嗣通,老大,你以后多带着点儿你七师弟,现在你先历练,以后你接我的班。”顺着师父手指的方向,我看到那位早晨尴尬的笑的师兄,原来他就是大师兄。
??师父还没介绍二师兄就借故离开了,六师兄告诉我,估计师父喝多了想睡觉,我在想,刚才摔那一下,还没把他老人家摔清醒吗?
大师兄法通,46岁,出家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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