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否有些无法适应呢？”韩峦守走到萧白羽身畔，学着他十指交叉相握，小臂撑在阳台的木栏杆上。
“当然会无法适应，但也勉强可以接受。”萧白羽回到，夜里的威风有些凉，但并不猛烈，只是把两人的衣角吹得飘动，发丝吹得飞扬，“刚刚你说的没错，这一切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倒是个沉稳的小子，这一点倒是不比你老爹差。”
“这么说，我其他方面比老爹要差很多了？”萧白羽眉头跳了跳。
“哈哈，为什么你就算是记忆还没恢复，依旧跟你老爹像冤家一样？”韩峦守笑道，“听着，现在这样的生活可不多了，顶多等到你初中毕业，你就要正式接触神族和柏拉图学院，同时告别现在的生活了。要是有什么珍贵的回忆和友谊就要好好珍惜了，当然，如果有青涩的爱情就更要注意了。”
萧白羽：“你是话唠吗……”
“到那时，你再也没有机会花上大半天的时间独自发呆，再也没有时间在这个小区里没有目的地四处游荡。其实告诉你这么多，你自己也应该发现了，我跟你说得如此肯定，你根本没有机会不去面对这一切。也就是说，这不论是不是你的选择，但这一切的命运就这样选择了你，不容你的反抗……”
萧白羽点点头，身上流淌着所谓的“神血”，那就没有选择的权力，只有被选择的命运。至于什么以人为本，什么公民的合法利益，跟你政治老师说去吧，神族貌似是拒绝接受的。
“你后悔么，你所想象的不平凡或许和你未来的生活不一样。相比之下，恐怕你现在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后悔？说得好像我现在不知道这一切的话，三个月之后我就可以死乞白赖不接受一样。反正都要死，早死早超生。”
“呵呵，你倒是想得开。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当你的能力足够，你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就像神代裔的‘天殒’，或者天代裔的‘dictator’那样的人物。不过到了那时，比任何人都接近‘本源’的你会放弃一切吗？”
“我不知道，或许哲学家们对真理的推崇和科学家们对真相的狂热就好比瘾君子跟毒品间的关系，当我们触摸到那些领域的那一刻，可能谁都无法拒绝诱惑，毕竟，谁会拒绝能够追问世界的权利？”
“这也是那些人的命运。”
“这就是所谓命运？丝毫不讲道理地夺去了你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又丝毫不尊重你意见地塞给你新的一切，然而你还要感谢它的仁慈，就因为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最后只能用‘这是伟大的事业’来自我安慰。”
“因为无法反抗，所以就选择逆来顺受？”
“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够么？”萧白羽偏过头来颇为认真地望着韩峦守。
“你什么时候变成清朝末期那种畏首畏尾、唯唯诺诺去签订不平等条约的老顽固个性了？”
“呵呵，看来当年你的中国历史还学得将就。”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韩峦守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而严肃，“有的人只是站在那儿，就能博得无数人的喝彩，因为他的经历足以让为他喝彩的人肃然起敬，你的历史会决定你今天能站在哪里。至于‘好汉不提当年勇’这句话是用来自谦的，并不是一个让你用来逃避现实的借口。”
“然后呢？”萧白羽说，“然后那个令人肃然起敬的人还是和以往几千上万年的人们一样，终生为了所谓的神族事业和理想而奋斗，终其一生都捣鼓着古代神族花了万年都没捣鼓出个所以然来的东西上？我想问你，对于大多数普通生命而言，明天怎么活跟明天活着的意义相比，哪一个重要？对于普通人而言，理想本来就是格外奢侈的东西！”
“不，这不一样。”韩峦守说，但他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萧白羽说的没错，任凭你再挣扎，也没能逃出那条枷锁，这终究是个事实，只是，他有他的坚持，“传承着神族基因的人，都不会抛弃那些高傲，我们伟大的灵魂不允许我们向命运屈服。”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萧白羽冷冷一笑，“就与***的教徒一样，捧着《古兰经》宣扬真主安拉万岁，无比崇敬无比虔诚。不同的是，***是奉献灵魂的至高理想，宗教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而你们却信奉着古代的祖先们遗留下来的血液，相信流淌着这些血液的人都是高贵的、伟大的，甚至相信这些血液里拥有万能的能力，物理层面上的信仰都能让你们陶醉，或许我该表扬一下。”
“这就是你对我所说的神族的看法吗？”
“是的，我对你口中那些所谓的神族有些失望，强大力量下伴随着过剩的自我意识，他们觉得自己超脱物外，觉得46条染色体的生物跟他们不在一个层面，然而却在欣然享受人类历史上各位科学家、哲学家的成果，还自认为是美国科幻电影里面的超级英雄。”
“你见过的东西太少了，不，应该说你忘掉的东西太多了，而且玩文字游戏我的确玩不过你。”
“文字游戏？我们不是在进行一场围绕你口中的神族的一场辩论会吗，为什么你失败的时候却变成了文字游戏？你是说，我有哪句话说错了吗，或者说我说的哪句话有着主观的臆测？我承认，当你在谈到生命起源、万物真理的时候让我触动过，只是，或许我会感兴趣，但我并没有那份奉献精神，相较于探索活着意义的伟者，我更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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