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正在帐内一片混乱之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正是甄雨清。
傅宁大喜,待到甄雨清进帐,赶紧上前:“师姐,平儿师姐呢?快让她来劝劝姐夫!”
甄雨清脸色一暗,没有说话。
傅宁心中咯噔一下,双手开始颤抖。
“平儿没有来。”帐帘被掀开,苏月与二师兄也走了进来:“师傅师娘被衡岳的那帮老头子缠住了。”
傅宁脸色苍白:“她为何不来……”
“哈哈哈哈,师弟何必再问。她心中本就无我,而今我与她夫君对决,她又岂会帮我。”刘六突然大笑,一身铁锁叮叮当当碰撞不停。
“岳师兄,还请看在我等的面子上放过刘师兄一马,师妹感激不尽。”甄雨清俯首作揖,向岳霖拜倒。
“还请师兄高抬贵手!”二师兄等人纷纷抱拳。
“这……”岳霖大为为难,一边是半个亲家,一边是全军将士,哪边都不能寒心呐。
梅房宁见状赶紧出言:“将军,万万不可因私废公啊!”
傅宁大怒:“梅房宁,枉我拿你当知己,你为何如此绝情!”
“私下里可以谈交情,但到了军队里则必须讲规矩。”
“我师兄不是还未曾将文件送出去吗?即然如此又何必紧抓不放!”
“通敌之举,即便未遂,也应当严惩!”梅房宁目不斜视,朝岳霖一拜:“求将军秉公执法!”
“求将军秉公执法!”身后众将纷纷起身跪拜。
傅宁四人大急,也赶紧跪下:“求师兄开恩呐!”
岳霖一时面色百转千变,直将那座椅上的扶手捏的咔咔作响。足足半个钟头,这才又看了一眼帐下伏倒的众人,突然长叹,朝梅房宁挥了挥手,起身离去。
岳霖一走,傅宁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梅房宁与众将士也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月与傅宁赶紧上前,便要把刘六扶起来。哪知梅房宁突然暴喝:“来人!把犯人带下去,砍了!”
苏月等人大吃一惊,纷纷望向梅房宁,目眦欲裂。
“梅房宁!你要干什么,我岳师兄都不曾发话,你这是要造反吗?!”
梅房宁不作搭理,看向站在门口的几个士兵:“愣着干什么,拿下,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担着!”
“是!”
“我看谁敢!”傅宁摸出短刀上前一步,怒发冲冠。
“杀!阻挠者同罪。”梅房宁冷眼看向营中众人。
帐中众将迟疑片刻,纷纷拔刀指向傅宁等人。
苏月三人也解下兵器握在手里,背靠背把刘六护住。
双方火药味越来越浓,有人已经开始朝傅宁他们靠了过来。
“二师兄。”
刘六突然开口。
“二师兄,算了,这姓梅的就是岳霖手里的一杆枪,不会放过我的,你们别再插手了。”
“师弟,不可轻言放弃,我们……”
“师兄,你不是军人,不知细作会被如何处置,砍头已经是他岳霖给平儿面子了。”
“师弟,你当真是清军的人?”二师兄看了一眼刘六,问到。
刘六不言,只是看向傅宁。
二师兄见状一叹:“我知道了。”
“小师弟,收手吧。”刘六朝傅宁一笑。
“师兄放心,我会带你杀出去的!”傅宁咬牙道。
“师弟……”刘六苦笑,心头却暖暖的,他望向二师兄。
二师兄面色变了两变,最终点了点头。
傅宁正一心提防着帐中众将,只怕一时不慎被人插了空当伤到师兄,突然听见脑后一阵风响,顿时浑身一紧,转身抬掌拍了过去。
这一掌毫无阻碍,竟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人身上,待到傅宁看清来人,顿时一脸不可置信。
“二师兄!”
正是二师兄。二师兄受了傅宁这一掌,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红,嘴角流下一丝血来。
“二师兄!”
“二师兄!”
苏月、甄雨清等人皆是一惊,便要上前,二师兄却是不管不顾,咧嘴朝傅宁一笑。
傅宁尚在震惊之中,正要发问,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掌切在颈部,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再醒来时,傅宁只觉身下一阵摇晃,不知是何状况。
“刘六师兄!”脑后隐隐作痛,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种种,不由大急,赶紧坐起身来。
这是一辆马车内部,傅宁正躺在车榻上,窗外已经一片漆黑。
他掀开车帘,走了出去,二师兄正坐在车辕上赶马。
“二师兄,刘六师兄呢?”傅宁赶紧问到。
二师兄没有说话,但傅宁能感觉到他抽打马匹时的力道大了几分,于是脸色一白,重新跌回马车里。
“小师弟,我……”
“师兄不必多说,我明白。”
傅宁重新躺回车榻,把毛毡盖在头上,不多时,一阵抽泣声传了出来。二师兄回头望了一眼,禁不住长叹,寒冷的冬风如刀般刮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色更白了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里,傅宁与二师兄白天赶路,晚上休息,一路马不停蹄地往平顶山赶去。其间傅宁一直呆在马车上,半步不出,哪怕是到了客栈也没下来过,只由师兄从窗口递进饭食跟清水度日,遇着方便之时,也是用夜壶装着,待到晚上从门口倒了出去。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两人终于回到了平顶山。当傅宁从车上下来时,已经头发糟乱,眼圈乌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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