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确不是巧合。
洁白的灯光照在他们身前的长桌上,高脚酒杯盛放的红酒绽放着迷人的光泽,而特意准备的熏香则让房间内都带有淡雅的味道。
种种的外在都让这次会面带有了一丝神圣的意味。
但这些统统只是假象。
落座于长桌两端的他们是再怎么降低标准都不能被称作是好人的家伙。
换而言之,用词语去诠述,套在他们头上的只有例如:恶棍,杀人魔,疯子……这些贬义的形容词,然而这是不管是他还是苏墨都不会在乎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的在某种程度上有些远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泾渭分明。
这也是当然的,不管是源于他们原本糟糕的关系,还是前不久才结束的短暂‘接触’,警惕自然是免不了的。
望着苏墨毫无波澜的面孔,白鳞当然知道等他开口,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于是便主动道:
“你应该知道现在执法者盯上的目标是谁了吧。”
苏墨点头。
如若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现在心平气和地面对面坐着,而是早就开始考虑怎么让对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接受了他难得的回应,白鳞还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他是知道苏墨平时的作风,一个让人捉摸不定的疯子。
不过想到那个执法者的迫近,这些讶异也变为了释然。
“那么你也应该要认同接下来我说的话:不管是你或者是我,面对这个执法者都是没有胜算的。”
对于这个论调,苏墨没有出声,但也没有反对。
在白鳞眼中,这样表现的苏墨显然算是选择了默认。
那么接下来话语的主动就自然落到了白鳞的手上。
“当初在执法者手中逃脱的经历,你还历历在目吧,想要我们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管是你还是我,孤军奋战都是没有办法抵抗住他们的。”
提及此处的白鳞语气中的恨恨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忘记不了那时的狼狈,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苏墨更招他恨的话,就是执法者了。
在他看来,苏墨也应该是一样的。
如果不是当时那个神秘人的缘故,他们逃过了一劫,那么现在的他们活着都是个奢望。
神秘人……白鳞突然想起当初苏墨消失无踪的谜团,不由望向了对方。
此时苏墨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像是在打量一般的观察着,血色的酒液在某方面来说,的确与他很是相衬。
如果不是因为杯里的红酒是白鳞亲自倒进去的,都快要产生里面都是人血的错觉。
“对了,当初我们分手后就一直没找到你,你到底在哪?”
不经意间,白鳞将这个问题抛出,本来并不期待对方能够告诉他答案。
谁知苏墨的动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桌子,然后自然地回答:
“七莘学院。”
学校?白鳞没有将苏墨的举动放在心上,而对于这个回答,感到诧异和可笑。
苏墨这个家伙还会去上学?那是如原始人混进现代社会般的滑稽事啊。
但是随后,他心中笑话的心思消逝了,话语中带有一丝自嘲:
“是那个救我们的人吧?不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师父的旧识……呵,就算是死,师父最在乎的徒弟也果然是你啊。”
对此,苏墨没有什么回应,他现在的心思都放在了寻找香味的来源。
“现在那臭虫会顺着恶心的触角跟过来,但这里是我特意准备的地方,所以他过来还有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我们准备陷阱对付他了。”
定了定神,白鳞解释了一番,刚打算将先前的准备和盘托出,却不料苏墨突然开口:
“除了阴谋诡计以外,你就没有别的手段了吗?”
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鄙夷,反而他一贯的平淡语调。
白鳞眉头一蹙,有点不以为然。
“对我的一些成见就先放下吧,谁也不希望落在执法者的手中。”
苏墨像是赞同他的话般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执法者大概还有多久到?”
“两个小时。”
白鳞的眸光闪了闪,不假思索地道。
“好。”自这一个字后,他便不打算再多说。
这些香味不过是掩盖尸腐的恶臭,就算白鳞早将一切打理地毫无破绽,但没有破绽却是最大的破绽。
就像是这些摆设,无用的摆设放多了,有时候也能成为夺命的镰刀。
原先苏墨握着的杯子突然炸裂了,四散而出的玻璃混合着酒液一起冲溅开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近在咫尺的苏墨。
嚓——嚓——
这不是拔刀而出的苏墨抵挡碎片的声音,而是桌面颠倒倾覆的声音。
谈判桌的分崩离析,也代表着他们之前虚伪的和平宣告终结。
这里的确是白鳞精心准备的地方,只不过不仅仅是想要埋葬那个执法者罢了,还有他。
白色的人影从幕后走出来了,熏染的香气实则来自于它。
它一直飘扬着的长发如瀑垂在它的腰间,眉目似画,一如当初仕女图般的美丽。
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变了,它与白鳞并肩而立,脸上的表情不展分毫,有种类似于他的死寂。
它不是人,只是徒留下来的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多亏了你,我才得到了它。”
纵然两人已然破裂,但白鳞仍旧保留着谨慎,没有立刻对苏墨发难,而是与他说着一些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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