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吱”
就在项方无意识的推开了二楼那扇麻将包厢房时,眼前的一幕与记忆相融。
“贼方儿,放学回来了?来来,看看你三爷这一手胡牌。”
那时,每当自己打开包厢门,坐在门正对面的黄三爷就会第一时间让他项方过去看他的一手“好”牌,那是不管牌好牌烂,都能被黄三金说成是一手天牌的时候,那时项方刚满十岁,剃着一头圆寸,黄三金百试不爽滴用这招骗项方过去,然后用粗糙的大手疯狂滴盘起了项方的圆寸头。
可那终究已成记忆,同样的话已经骗不了项方主动上去送,虽然来到意识空间里,他的照型再次化为了“久别重逢”的圆寸头,但物是人非,不,物是人似乎也是,但套路与情感却有所变味,令人捉摸不透。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误以为会一直美好下去,直到有天美好只能成为回忆,伤心苦闷时,失魂落魄时,蜷缩在床边,思念着用深埋的记忆独自缓慢滴自愈着。
所以眼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己又走进的自己内心的世界?他还是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当个故事的旁观者?那又怎么能冲上去,学着那些年一起看牌调侃的拙劣表演?
真冲上去了,不就意味着记忆的画面又将被他这个外来者打散化为点点碎片,抓不着,看不见,连当个旁观者的资格也被剥夺了。
“这孩子,还傻傻滴愣着干嘛?”
“项老头,贼方儿不会在意识传输时受伤了吧,这脑袋看着有点不大灵光,你得让叶丫头好好帮他检查一下。”黄三金对着坐在他对面而背对着,接着说道。
“不至于吧……”坐在左侧的二爷倒是比那个背对项方的老者先开了口。
背对着项方的老者摸麻将的手一顿,又把那还未翻来的麻将扣回去,缓缓站了起来。
“好了,都别演了,不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没死透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要给这小子营造什么和谐氛围?”
“都免了吧,臭小子心理承受能力打着呢,你说对吧。”
话音未落,老人已经转过身来,笑眯眯滴看着门口那个他一手抚养长大的乖孙子。
意识空间世界,跟现实世界并无太多区别,依然有一年四季,依然是日月轮回,昼夜分明。此时已是白昼末黄昏时,包厢的窗户外透进几缕夕阳余晖,熙熙囔囔洒在老人的身上。
你说这样的场景不美吗?这样的老人家不和蔼吗?你自己不觉得自己看起来很亲切吗?为什么说出来的话,就还是这么为老不尊,这么不靠谱,是不想让我好好的享受这重逢的……
不,节奏还是要我自己带!
项方可不管面前这一切是真是假,更不会为了避免煽情而故作洒脱,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他要将节奏掰回来!
不言也不语得项方径直走向了老人,张开了双手抱住了老人,这是他一生的遗憾,从记事到老人离世,他从未好好抱过他,他愧疚你知道吗?他委屈你知道吗?他不想矜持你知道吗?若是梦就让梦多停一会,若是真的……
脸颊有些滚烫,那是热泪盈眶滑落时留下的余温,原来这个世界也能流泪,原来这个世界并未不同,如此真实,原来抱着的老人就这么真实的让他抱着,原来这样的感觉……真好。
项方已经跟项问天分开50余年了,自项问天走后,在他的俱乐部中,项方就是老大,老大要有老大的样子,老大要能扛起所有的责任,不管这事是不是真能扛得动,不管这事他是否真正具备解决问题的能力,反正他不能觉得委屈,不能说不行,他要做的就是调整好情绪去解决问题。
可但凡是个人,谁会没有委屈的时候,谁没有软弱的时候?可自己要软弱给谁看?又有谁能承受自己的软弱,不嘲讽,不添油加醋,不为了安慰而安慰,不说多余的话。
“没事了,都过去了,安全回家了就好。”
项问天眼里也含着热泪,但却是笑着轻拍着怀中像个孩童般委屈哭泣的项方。
有时候只一句“回家就好”就能化解人心中所有的委屈与苦闷。
是啊,回家了,有家人,才是家,你回来了,我也回来了,有家人的家……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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