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宏雅大师越是这般说,越让楚家人刨根问底,非要逼着宏雅说出那位大夫的身份和来历。
宏雅大师一介老和尚,哪能扛得住楚老太太的威逼利诱呢?最后实在没法,只得破罐子碗摔地道:“那位大夫并非见不得人,而是位女大夫。”
他瞥了不以为然地楚老夫人,又艰难道:“世子爷这病,需得药物与针炙双管齐下。针炙下焦之症,若是男大夫倒也无所谓,可这位大夫,却是位女大夫啊。”
楚老夫人总算明白过来,那位女大夫是如何给孙子治病的,面色不禁染上菜色,就是楚锐,也是神色古怪,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
须臾,楚老夫人沉声道:“医者父母,治病救人,何须区分男女?想来那位女大夫也不会拘泥于此等世俗偏见。否则,还做什么大夫。”
医者虽比前朝地位略有提升,但在权贵眼里,依然只是中九流的地位,在这些权贵面前,也还低人一等。也不怪楚老夫人会说这样的话。
除非医者一身医术通玄,拥有神医美誉。
宏雅大师也并不意外楚老夫人能说出这番话,但他又敛眉垂目,悠然道:“女施主此言有理。可这位女大夫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贵女,还是勋贵之后。且,这位大夫,并未挂牌行医。”
楚老夫人震惊了,“勋贵之后?京城哪家勋贵小姐会医术的?我怎的毫无印象?”脑海里努力想啊想,依然理不出半分头绪来。
宏雅大师捏着佛珠,宣了声佛号,便如老僧入定般不肯再说了,只是建议楚老夫人:“世子爷这病,请恕贫僧无能为力。施主还是另请高明吧。”
楚老夫人颓然,拧了眉,忍不住看向周青。
周青也是一脸菜色,但还是仔细回想当日楚锐发病后的情形,断然道:“世子爷初次发病,比这次还严重,非但便血尿,疼痛难忍,还晕厥。宏雅大师举荐的大夫,不过一个时辰,便治好了世子爷,之后仍然有血尿与剧痛,但服药过后,不过两日,便恢复如常。此等医术,就是袁太医怕也是及不上的。”
宏雅大师也帮腔道:“那位女施主,虽年纪甚轻,但在石淋症状方面,确有奇效。贫僧也深为震憾。”
可宏雅越是这么说,楚老夫人越是抓狂。倘若对方只是个普通的女大夫,倒也好办,重金砸下去便是。可人家却出身勋贵之家,又未挂牌行医,便不大好办了。总不至于仗着身份,强逼人家小组给孙儿治病吧?
但老夫人见惯了大风大浪,岂会因对方是勋贵千金就退缩呢?又问宏雅大师:“麻烦大师告之老身,是哪家的小姐?老身好亲自相请。”楚老夫人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对方既然未婚,又出自勋贵之家,也好办,到时候给大郎娶回来做媳妇便是,一举两得。
且楚老夫人想得明白,上回都出手救了大郎,没道理这回就不肯救。大不了给予更多的报酬,再给予更大的诚心。楚老夫人对自己的孙儿的条件还是颇有信心的。
宏雅大师眉毛微抖,复又垂下来,长叹一声,道:“并非贫僧故意拿捏,而是实在是不愿坏小姐闺誉。”
楚老夫人一声冷笑:“大师果然是得道高僧。可大师既然不愿坏小姐闺誉,那上回,为何又让人家小姐出手救治我大郎呢?”
周青恍然,赶紧说:“对呀,大师,您这话完全是自相矛盾。既然人家小姐闺誉重要,为何上回又要请人家小姐给我家世子爷医治?”
宏雅大师面不改色地宣了声佛号:“此一时,彼一时矣。上回女施主救治世子爷,虽有损闺誉,却也合乎情理。这回无论如何都是不成了。实则是,这位女施主已经订下婚约,不日便要嫁人,且所嫁之人,也是京中名门。还请老夫人体谅。”
楚老夫人心中进行一番天人交战,又说:“既如此,那便秘密行事。只要你不说,我们不说,那位姑娘也不说出去,倒也无碍。”
宏雅大师仍是大摇其头,并说:“倘若是别人得了此病,贫僧倒还能厚颜开口求助女施主。”
楚老夫人抓住他的语病,不高兴地道:“什么意思?”
宏雅大师宣了声佛号,低眉垂眉,只不紧不慢地捏着佛珠。
楚锐便道:“罢了,祖母,何必强人所难!”让一个未婚少女在他的下三路进行针炙,光想象那个画面,都忍不住脸上发烧。尤其光想象上次便被人家施过一次针,当时的自己全身是汗,一身酸臭味……想象那位小姐一边给自己针炙一边捏着鼻子嫌弃的画面,楚锐就全身不得劲,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羞恼占据上风,下身的剧痛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楚老夫人却断然道:“不行,淋症祖母也听闻过,是个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便会要人命的病症。倘若不及时治疗,后果不堪设想。”见孙儿一脸羞色,又道,“祖母还听闻,此症落到最后,无不疼痛难忍。想要医治,将受常人难以忍受之罪。个人脸面要紧,还是开膛剖腹丢掉半条命要紧?”
时下医者也有取石经验,但将要受极大的罪。大夫取石相当残忍,要么开膛剖腹取石;要不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伸入患者gāng_mén,将结石尽量向下推至膀胱颈部,然后在会yīn_bù行月牙形切开,切口两端接近股部并与gāng_mén接近,切口主要在会阴左侧。在切口深部行横行切开,直至切开膀胱,要求切口大于结石。如果石头较大,则用钩子将石头拉出。光想象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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