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裴小二想着裴德财的异常。虽然说裴小二家跟裴德财有这层渊源,但是说实话,关系很淡了。今天忽然亲密的有点过分了很不正常,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想着想着,直到回到家里还没有想出个头绪,索性把这个放到一边,以后再说。
裴小二这一世的家,是一座低矮的茅草屋。虽然他祖上也阔过,可以追溯到唐代闻喜裴氏,但是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可不管什么七姓望族。
“小三,去弄点柴火”
话音刚落,从屋里跑出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好嘞,哥你借到粮食了?”
十几岁的小伙子身体恢复的就是快。
“嗯,借到了。去到村头把这些粮食撵了,咱爹呢?”
“爹去田里挑水了。”
裴小二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年年大旱。特别是今年已经旱了好几个月了,距离近的小河里面都已经干涸了,只能跑到距离较远的大河里面挑水,一来一去可不是只有几里那么简单。再加上担着水,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我去喊他,你先把饭做了”
裴小二说着就已经出了大门。
夕阳西下,一家人趁着最后的余晖吃饭。
裴小二放下手里的碗筷,把今天去借粮的事跟老爹大概说了一下,包括报名去当家丁的事,以及裴德财的异常表现。
老爹听罢,皱起了眉头,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道“裴德财这个人俺知道的不多。
不过我以前听别人说过他小时候的一件事。说他小时候跟他爹在裴老爷府上做工,那个时候裴老爷家里有一条大狼狗,每次裴德财遇到狼狗,那个狼狗就会对它狂吠不止追着他咬,其他长工只会在旁边哈哈大笑。
有一次那个狼狗在追着裴德财跑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裴少爷。那个时候裴少爷还小,当时就吓得哇哇大哭。
裴德财不知从哪弄到一根大木棒朝着那个狗就打了过去,几棍子下来就把狼狗打死了,救了裴少爷一命。
后来当时的裴老爷知道了这件事就让裴德财跟着裴少爷做起了书童。等裴少爷长大之后,裴德财才做了裴府的管家。”
裴小二听静静的听着裴老爹的故事,脸色阴晴不定。良久长叹一口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了这一步也没别的路可走了,小三快点吃,吃完咱们连夜去裴家庄”
到了半夜,裴小二跟裴老爹和裴小三才一起赶到了裴家庄。
裴老爹跟小三儿被裴德财安排跟其他佃户住一起,裴小二则径直前往陈教头处报到。
夜静悄悄的,家丁的住处的鼾声此起彼伏。
陈教头骂骂咧咧从床上爬起,给裴小二安排了一个床铺,说了句“明天早上早点起,跟其他人一起操练”然后也不管裴小二如何回应,就直接回去接着睡觉了。
裴小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索性数起了山羊。在迷迷糊糊中,一通激烈的鼓声将他唤醒,原来天已经大亮。
早饭是一顿稀汤飘着几个菜叶,虽然没有水清澈但也好不到哪去,还有一个窝窝头不过看样子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做的,一股子馊味。
家丁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各自去吃各自的,不时听到有骂娘的声音,不过倒也没发生别的什么。这年头,大明官军吃的还可能不如这个,还要啥自行车?
早饭吃完,陈教头将一把破刀塞到那裴小二的手里。这把刀一看就有来历,刀身上斑斑的锈迹显示出它深厚的资历,怕不是从嘉靖朝传下来的古物?。
裴小二还在想着是不是要找个磨刀石把刀磨一下,就听到陈总教头的骂声。“吃饱了,都他娘的过来操练。”
一片空地上,家丁们乱哄哄的挤作一团。气的的陈教头大骂几声,还踹倒了两个家丁,一番拉扯,总算排出个模样。
操练跟其他官兵的操练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拿着刀在空地上来整齐的挥舞。但效果嘛,那可能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一上午的操练下来,家丁们个个大汗淋漓,一副快不行的样子。陈教头见此情况也知道不能够再练下去了,再练下去,可能要出人命了。只能下令解散。
中午吃饭的时候,裴小二刚刚端到一碗热腾腾的面,还没开吃。就听到庄子里帮帮帮帮帮急切的敲锣声。同时,此起彼伏的喊着流寇来啦,流寇来了。
陈教头蹭的站了起来,大叫“都他娘的别吃了,快去防守庄墙。流贼到了”
家丁们也是骂声一片。流寇真挑的好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大伙端上碗,正要吃的时候来了。算好的吧,关键是也没做他们的饭啊。
裴小二也暗骂一声,快速扒了两口饭,提上刀子就往庄墙处跑过去。
庄墙外一股流贼正在慢慢吞吞的往庄子这边来。说是流寇,其实叫流民更加恰当一些。
只见绝大多数人都是衣着褴褛,有些人甚至还露着个屁股。大多数的人肩上扛着各种各样的农具,有些人甚至只拿着一些木棍。只有最中间的几十个人看起来还好一些,至少手里面还提着把刀啊,没那么出戏。
其中有个人还骑着马。看的裴小二大开眼界,这就是灭了大明的流寇?
裴小二偷偷的往旁边的家丁瞟了一眼,虽然很多人都骂骂咧咧的,但是也没几个人面露惧色。
也是裴家庄虽然一直以来很太平,但是也不是没有遭过贼。不过却从来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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