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老套路。”柏芜槐甚至有点不屑。
狭窄阴暗的空间,再带点吓人的小把戏,这些鬼玩来玩去可能也就这样。
在经历了楼道群鬼大乱斗之后,柏芜槐丝毫没被现在的处境吓到。不过毕竟也是和非人之物的作战,他还是做足了准备。
铜钱剑拨开了窗帘,月光透过玻璃照射了进来,敲窗的声音在慢慢逼近。
“咚,咚,咚”敲打窗户般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晚饭后闲庭信步得在江边闲逛,可柏芜槐没这么悠闲,他慢慢感觉有点紧张。
那声音好像真的是什么东西在墙外攀爬,只是途径了窗户。
窗外一个紫青色的长手伸了出来,拍在玻璃上,随后第二只手也伸出。
那是个有六只手四条腿的女鬼,脑袋长在了胸口,像是一只蜘蛛。颈部的断口处长满了头发,一直长满了整个背部,瀑布般的黑发有三米多长,挡住了三分之二的窗户和月光。
女鬼就这么爬在窗户上,用恶毒的眼光瞪着柏芜槐。
俩人之间隔着的窗户,此刻像一张薄纸,亦如随时会被打破的平衡。
“来吧。”
就像是起跑前的预备铃,在这一声过后,柏芜槐右手蓄力,准备刺出,蜘蛛鬼高举自己的其中四只手,握紧了拳头。
拳头高高的砸下,似两指厚的钢化玻璃瞬间被打碎,蜘蛛女跳进房间,她只在地面上停留了不到一秒,猛地跃起扑向柏芜槐。
柏芜槐顺势直刺,铜钱剑擦着蜘蛛鬼的左脸扎进了原本该是人类心脏的地方。
可剑并没有扎进去太深就停止了势头,因为柏芜槐的脑袋被蜘蛛鬼按住了。
这蜘蛛鬼的手每条手长短不一,其中有一条右手比柏芜槐第一眼看到的其他手长不少,甚至比剑身和柏芜槐的臂长加起来还要长一点,在还没被扎中的时候,那只最长的手就已经奔着柏芜槐的脑袋来了。
“失算了啊”
“不过,还有后手。”
柏芜槐左手的金刚橛扎进了按住自己脑袋的那条鬼手,微亮的金光闪起,蜘蛛鬼发出了痛苦的低吟。
但她并没松手,蜘蛛鬼的四条腿猛地发力,把柏芜槐顶到了墙上,庞大的身躯压了上去,缩短了自己和柏芜槐的距离。
四条手臂两两抓住了柏芜槐的手腕,剩下的两条迅速拔下了金刚橛,然后掐住了柏芜槐的脖子。
“这家伙儿...好强...”柏芜槐知道自己轻敌了。
老吴和李天元的三个家人的交手,柏芜槐其实多少有点捡漏,这让他轻视了鬼的厉害,以为一对一单挑自己能很轻松解决对方。
可面前这只明显让他感觉哪里不一样,甚至是不对劲。
眼下自己整个人被举了起来,明显不利,再不做点什么,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
蜘蛛鬼的整个身体压力过来,柏芜槐的右手还在死死抓着铜钱剑的剑柄,可对方全然不顾铜钱剑越扎越深,她缓慢地抬头,露出来厚重的头发下的脸。
巨大的尸臭让柏芜槐有点作呕,那是张腐烂了快半个月的脸,脸上的肉像是被人打烂了一样血肉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五官。
柏芜槐有种异样的感觉,那张脸在哭,痛苦且悲伤,甚至带点不情愿。
可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柏芜槐的左手剧痛,手腕感觉要被捏碎了一般,蜘蛛鬼张开了她那没剩几颗牙的嘴,一股寒气袭来,柏芜槐感觉自己的体温在快速下降。
“想吸我的阳气?”,柏芜槐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到了右手,猛然一个用力,铜钱剑上的一枚枚铜板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开始震动,由黑变黄,再变回黑,剑身外聚集起了一股灰白色的剑气,向前射去。
蜘蛛鬼的身躯被射穿了,露出了个不大不小的洞,三只左手的力量有所减弱,她还没来得及惨叫,柏芜槐抓住机会往上一挑,铜钱剑斩断了蜘蛛鬼的一条左手臂。
“啪嗒”整条手臂掉落在地。
柏芜槐从袖口抽出符箓往蜘蛛鬼脑门上贴去,而对方灵活地闪躲了两下,用自己的手挡开了柏芜槐。
蜘蛛鬼往后大撤两步,右手捂着自己左边的伤口。
“唔嗯嗯嗯嗯嗯嗯!”这不是受伤的惨叫,这是因疼痛被激怒后的低吼。蜘蛛鬼脸上没有一丝惧色,伤口处在快速愈合,她甚至调整了架势,准备发动第二轮进攻。
金刚橛已掉落在地,柏芜槐从口袋里掏出了囚铃,手指间夹着符箓。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很不想用囚铃。
自己肯定不是全世界唯一一个与怨魂于厉鬼斗争的人,他虽然不懂这一行其他人具体会怎么处理,但在他的心中,鬼魂只是人精神体的部分残留,他要做的是把鬼魂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地府也好,天堂也罢,天界地界长乐世界哪个都行,不管那地方叫什么。
而不是用囚铃封禁他人的灵魂,哪怕是厉鬼,哪怕是冤魂。
可自己的生命现在已经受到了威胁,生死攸关之际,他可不会谈什么狗屁大义道德。
死在这里就和路边枯萎的野草一般,没人在乎,不会有任何人会知道一个无名无姓的小辈死前遵守的什么底线,什么原则。
他见识过囚铃的厉害,也很乐意在当前关头试试。
蜘蛛鬼的架势已经调整完毕,她略带警惕看着柏芜槐。
“叮铃铃~~”清脆而微弱的铃声响起。
“恩?我还没敲呢?”柏芜槐看着自己手上的囚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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