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农,你说的这个计策,虽然听起来非常可靠,但实际操作起来,却非常之难。”
“首先,甘州城已经彻底戒严,别说让人进城散播消息,就连一只鸽子都飞不进去,如何让城中那些军士知道朝廷的诏令?”
“其次,就算朝廷诏令侥幸穿入了城中,在没有得到确实可靠的证明下,如何让百姓相信这是真的?”
“第三,那些世家门阀也不是傻子,得到消息之后肯定会采取安抚的措施,他们同样可以承诺将土地分给这些人。”
“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点。”皇甫胤安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他有些挑衅的看着沈安。
沈安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他对于上述问题,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no!
毫无难处!
至于所谓的最致命一点,他也不认为皇甫胤安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沈司农,或许不知道现在甘州城内,都是一些什么士兵!”皇甫胤安也没有在意沈安的不屑表情,继续说道。
“当日在赵郡,由于逆贼联军的大败,造成了一定的混乱。世家门阀从各地征集过来的兵马,已经溃散大半。”
“随后在逃亡甘州的路上,又有一部分散兵游勇逃离了贼军。如今城中剩下的都是世家门阀常年豢养的死士。”
“中原有句古话已经流传了千年,撼世家难,难于上青天!之所以难,便是因为他们始终藏匿的一批死士组成的精锐私兵!”
“光凭朝廷一个诏令,就想让这些死士倒戈相向,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皇甫胤安这些话,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理有据的。
他说完之后,也不能沈安反驳,直接朝着梁帝拱手道:“沈司农乃是国之栋梁,无谓因刚刚的戏言,去立什么军令状!还请父皇采纳儿臣的建议,速速定夺!”
大殿中的那些朝臣,起初也因为沈安的离间计大为震惊。
不过听完太子的分析后,立刻对他的计划嗤之以鼻。
“陛下,沈司农所言不过是空中楼阁,不仅对平叛无用,还会拖延战机。”
“微臣赞同太子的建议。沈司农一不知世家门阀的底线,二不明前线战局之紧迫,万万不可采信。”
“太子所言极是!若是仅靠三言两语便能瓦解千年屹立不倒的世家门阀,岂不成了笑话?”
梁帝闻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听完儿子的那一番话,他竟有一种被说服的感觉。
但让他抽掉天子御卫去给太子当炮灰,让太子有机会掌控他最后都一点实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他只能寄希望于沈安,看看沈安是否有应对之策!
“都静一静!朕看沈爱卿刚刚似乎有话没有说完,等他说完再做定夺!”他说道。
如果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没底气。
众臣还想说些什么,皇甫胤安眼神微眯的瞪了一圈。
不是他不想以众敌寡,逼着父皇照他所说的去做。
实在是他也不相信沈安还能说出什么来。
要知道沈安的牙尖嘴利,那可是满堂皆知的。
他无数次想着打败沈安,从任何一方面都打败他。
口才也不例外!
看着那些已经闭嘴不言的朝臣,梁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沈爱卿,你还在等什么?把刚刚未说完的话赶紧说完吧!”他愠怒说道。
“是!”沈安看梁帝有些着急,也就不再耽搁了。
他说道:“太子殿下的这些担忧,微臣给你一一解答。”
“第一,将诏令送入城中根本就是一件小事,难道太子忘了当年太后寿宴上,我弄出来的巨型孔明灯吗?”
“我们可以利用自行孔明灯将诏令投送到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
“第二,只要我们在诏令上,都盖上天子玉玺,我不相信那些本性,连天子印鉴都不认识。”
“同时我们也可以先将世家门阀的土地分发给已经投降过来的士兵,和没有投降士兵的家属。”
“在请来一千个这样的人,或者更多!让他们签字画押的签字画押,赶到城外现身说法也行。”
“我就不信有人证有物证,百姓们还能不相信!”
“第三点我甚至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世家门阀确实不傻,但城中的军士傻吗?”
“他们现在什么状况?难道自己不知道?能活着突围到北夏,是他们唯一的可能。”
“世家门阀给百姓分配土地,才是真正的画饼充饥,空中楼阁。城内的士兵会相信吗?”
“至于殿下所说的最致命一点。更是无稽之谈!敢问殿下一句,你在虎啸关外俘虏的那些靖安王士兵,是不是靖安王豢养多年的死士?”
“他们为什么会投降于殿下?为什么现在会成为围攻靖安王的士兵?”
“殿下,今天让我学会了一句古话。微臣同样有两句古话回赠殿下。”
“第一句是有奶便是娘。第二句是蝼蚁尚且偷生!”
沈安的话音落下,大殿之中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皇甫胤安心中阴沉如水,眼中的杀意从沈安开口的那一刻,便从来没停止过闪烁。
他甚至怀疑,昨夜在府中与幕僚商议此事的时候,沈安是不是在旁边听着。
又或者是,昨日不赞同他如此做,今日又称病没有上早朝的荣泰云,把消息透露了出去。
否则沈安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问题想得如此透彻,滴水不漏!
“啪啪啪!”梁帝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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