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掀开,叶三妮臭着脸探出个脑袋,“你媳妇喂奶呢,咋的,你要进来看?”
按正常是要稍微哭会儿,可二牛媳妇坚持,说是早些让孩子吸吸,她怕这一路来又是连着走又是吃不好的,孩子会没奶喝。
叶三妮知道,她其实是怕孩子的哭声引来后头的兵。
人都这样,相处久了就有感情,二牛媳妇这人虽然平时没存在感,可但凡有心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的善良,只是胆小而以。
所以二牛媳妇这半道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产女,叶三妮同为一个女人,对她那是心疼得不要不要的,可不一看到‘肇事者’祈二牛就没了好脸色。
祈二牛讪讪,挠了挠脑袋没敢再问了。
还是俩双胞胎胆子大,一个问:“婶儿,我娘咋样了?”一个问:“婶儿,是妹妹还是弟弟?”
算你俩有良心,没忘了娘。
叶三妮终于露了笑脸:“你们娘挺好,是个妹妹。”
“妹妹,妹妹好,婶,我妹有没有宝妹妹好看?”
你在想。
要不是这俩是小孩,还是晚辈,叶三妮能立马喷得他们怀疑人生。
都想啥呢,她闺女那是随便能比的?
祈老头也长长的松了口气,“好在顺利。”
祈宝儿也轻轻的呼了声,头一次见生孩子呢,还是这种条件这种环境下,连她都不自觉的跟着紧张起来。
“爷,听娘说是个女孩。”
“女孩才好呢,二牛家男娃已经俩了,是得要个女娃。”
男娃多了有啥用,要是不省心的棒槌,做父母的一辈子都得眼疼遭罪。
的确如她奶说的,压根就来不及,又往前一直走了快两个时,他们才走到河边。
有茶棚那一出,河边竟然还有难民在这停留。
且非常巧的,还有熟人在。
“叶老哥,真是巧,又碰着了。”祈康安供着手上前。
是的,非常有缘,叶员外也在。
只是现在他们的情况和当初相比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已经和平常难民没啥两样了,也都是你拎一袋他背一包,身上都脏兮兮的埋汰着。
没瞧着马车,更没看到曾经保护他们家的那些保镖。
祈康安走近了,才压着声儿问道:“叶员外,这是出什么事了,你马车和护卫们呢?您夫人呢?”
叶员外见到他颇有老乡见着老乡的亲切,再被这么一问立马就红了眼,紧拽住祈康安的手臂唔唔唔的哭了出来。
一看这就是遇着事了,祈康安也劝不出来,半道上见着的惨啊,没法说,都难着。
只能站着任由叶员外哭痛快一场。
祈老头引着大家伙到河边驻下,看着大儿那头奇怪的问祈宝儿:“乖乖,是我眼神不好吗,我怎么瞅着叶员外身边没一个认识的。”
虽然第一次见,叶员外的家人都在马车里,可第二次在鹤丰镇外头那是一起排过队,他记得真真的,叶员外身边跟着个妇人,那应该是他夫人,还有俩年轻男子,那应该是他儿子。
祈宝儿也朝那边瞧了眼,点头:“爷,你没看错,都陌生的,就叶员外身后跟着那个,记得不,那是他小儿子。”
员外,员外,在这是对有钱人或是退休官员的尊称,不代表年纪就大,叶员外其实看着和祈康安年岁差不多。
他身后的小儿子,估计差不多也才她大哥的年纪。
“那这是……??”
祈宝儿:“应该是半道出事了。”
果然,过了会儿祈康安匆匆回来气都没喘匀就说:“爹啊,你说这世道都咋的了?”
田老太好奇看过来:“啥事?”
祈康安一拍大腿,“叶员外一家反被护卫给抢了,这一路过来的过城费,还有护卫们的吃喝住,可全叶员外出的,就过通城那儿,,,爹,咱好险是没进通城。”
“啥情况?”能一次说清楚不?
“叶员外说,通城瞅着是那啥事没有,一切都像是正常一样,也没要收什么过城费,难民们都给进,就寻常的人过是一文入城费,车马是三文。
可进了后啊,它就出不去了。
难民一过城门就逮起来,里面早放着一辆辆的囚车在那等着,在城外你听不着声,就跟咱前面看到一样,抓了嘴立马给堵上。”
“那叶员外他是……???”咋过来的?
“银子,给银子就让走,一人一百两。叶员外说了,咱们过了茶棚那,后头算是彻底安全了,没追兵也不会有人抓咱,进城也不用再怕了。咱自个能挺过卫城,就能活下去。”
“这又为啥?”
“叶员外打听来的消息,说宣王是大孝子,贵妃娘娘就在前头的远安县住着,不能让贵妃娘娘看到他治下的百姓过得不好。”
祈老头想笑,他也的确笑了,拍着大腿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爹???”您别这样,忒吓人。
祈老头都笑到直咳才收了声,抹了泪,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下后又问道:“叶员外就是被通城被抢了?”
“不是,给让过通城的难民通城那会签发文书,拿着签发的文书到了茶棚那,给士兵们看了文书就不会被抓。
叶员外说当时他们包括护卫一共是十七个人,他付了那钱后身上就没剩多少了,所以就和护卫们说,后头别一起走了,他也养不起他们了。
护卫们还是坚持着一起走,叶员外说他还挺感动呢,以为护卫们心善,哪知道出了城门不远,护卫们就反过来抢他们。”
“叶大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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