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被林含章这么一煽情,薛玄凌都有些懵了。
好在林含章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重新坐回薛玄凌对面,说:“没事,只是我的一些牢骚,阿九不必在意。”
“含章如此苦大仇深,我怎能当做没听过?”薛玄凌眨巴眨巴眼睛,偏头笑道:“往后若是含章用得着我,随时可以找我。”
他们二人在书房一谈就是一整天,气氛十分融洽。
连侍从归一都惊讶于自家郎君的善谈,过来送了好几次水,琢磨着自己该要过来凑趣。结果等归一一看,郎君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的模样,前所未见。
“怎么?”林含章偏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归一,问。
归一连忙摆手,嘿嘿笑道:“没事没事,郎君与薛娘子继续,奴婢只是过来看看您这儿有什么需要。”
屋外这会儿都晚霞密布了。
薛玄凌一看,该回家了,便起身向薛玄凌告辞。
“哟哟哟,薛娘子您还是久坐一会儿吧。”归一瞧着自家郎君那要杀人的脸色,赶紧赔笑道:“不然,奴婢可是要挨骂了。”
这话把薛玄凌给逗笑了。
她倒也不再急着离开,而且一直留到了晚膳的时候,陪着林士业与林含章一道,享用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饭。
林士业看薛玄凌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等人走了,便跟在林含章身后,一个劲地唠叨他。
“孙儿,你看薛娘子可好?”
“孙儿,我觉得薛娘子性格温柔,学识又广,还与你谈得来,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林家的好媳妇呀,你可不能错过。”
“还是说,你担心你母亲那里?放心,就是拼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能帮你解决了这事。”
林士业激动得直摸胡子。
事实上,林士业并不知道白氏能对林含章做到什么地步。
这些年来,白氏在西福寺虐待林含章的事,不管是林含章本人,还是白氏,都想方设法瞒着旁人,从没有声张过。
就连西福寺可怜林含章的那些和尚,也都只以为是林含章调皮,惹了教训,并不知道是白氏刻意虐待。
倘若林士业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在西福寺十几年如一日地受辱,他恐怕会跟白氏来个同归于尽。
也正是担心这一点,林含章一直不敢开口。
“祖父别急。”林含章笑吟吟答道:“我的确看阿九很好,但挡在我们之间的,可不是寻常的阻碍。”
闻言,林士业瞪圆了眼睛,叉腰说:“还有什么阻碍?难不是陛下?还是说,他薛亦涯觉得我们林家的门庭不够格?”
林含章哭笑不得地扶着林士业往院子走,嘴里宽慰道:“好了好了,祖父您大可放心,将来我必会将阿九娶进门,只是时间问题。”
薛玄凌这会儿并不知道林家祖孙两正在谈论自己,她前脚进屋,后脚就看到姜青鸢推门进了院子。
“夫人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薛玄凌神色不太愉快地迎出去,问。
姜青鸢气势非凡,眼眸斜睨着薛玄凌,反问道:“今日阿九去了哪儿?你这未出阁的娘子,在林家一待就是一整日,难道不觉得羞愧吗?”
“哦?哦。”薛玄凌敛眸应声,说:“是,我今日的确在林家待了一天,但不知有什么不妥?当时林家老将军也在场,他老人家尚不觉得逾矩,您这话……说得有些离谱了。”
虽然不知道姜青鸢哪儿来的这般底气上门质问,但薛玄凌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既然你不承认,这事我们就暂且揭过。”
谁知,姜青鸢突然转了口风。
她眼珠子一转,身边的珍珠便走了过来,从袖兜里取了两封信出来展开。
“不知这是何物?”薛玄凌决定装作不认识。
苏月安寄过来的信,为什么会在姜青鸢的手上?难道是那个吴昱拿到的?这些年头在薛玄凌的心里飞快地闪过。
“不知道?那我倒是要给你读一读了。”姜青鸢冷哼一声,伸手取信,念道:“玄凌,玉州一事已有定论,那姜明丰正是你父亲薛亦涯暗中留在玉州的,这当中到底有什么关窍,还需要你亲自去打探……”
薛亦涯的名字一出口,旁边的珍珠等人都普通跪在了地上。
院子里,圆儿和满儿赶忙领着其他婢女一起跪下。
“这信里的玄凌,难道不是阿九?”姜青鸢自以为拿捏到了薛玄凌的痛处,眉梢微抬,声音拔高了些,“我倒是不知道,偌大的长安,竟是有第二个人敢叫玄凌。”
“夫人还想说什么?”薛玄凌反客为主,抬眸问道:“这信是给我的,没错,可里面的话,倒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吧?夫人从刚才进院,就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不如开门见山一些,不必谈这些微末的把柄。”
不管姜青鸢掌握了多少,她总归是有目的的。
而了解这一点的薛玄凌……
已然在无形中占据了高点。
听薛玄凌这么说,姜青鸢一愣,咬牙切齿地说:“阿九,我待你可不薄,若不是你非要与我撕破脸皮,我何以至此?原先你初到长安,还是我在你和心宜中斡旋,才让你有了姐妹之情……”
“打住!”薛玄凌抬手制止姜青鸢,叹过一口气,无奈道:“夫人,我说了,麻烦你直白一些,不要将这些有的没的。”
姜青鸢不是蠢笨的人。
但很可惜,她同样也不太聪明。
要是聪明一点,当年何至于在大婚前就怀了薛亦涯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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