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虹和范庆岩死后名下所有财产都被充公了,不过迟峰过世后他留给桐桐的那一份没有动,原本那一份是由杜虹暂为保管,杜虹出事后关略便委托律师拟了协议,先由律师保管,等桐桐十八岁成年后才能得到遗产的支配权。
唐惊程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瘦小的身影,稚嫩的脸庞,当初迟峰追悼会上她胆怯的表情至今唐惊程还记得。
“很懂事的孩子,只是不巧他父母都出了意外。”
“意外?”关略哼了一声,“迟峰和范丽丽的死都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唐惊程大惊。
若说迟峰不是意外,唐惊程倒是有些能理解,毕竟他是九戎台的人,当时出了那么多事,他还曾经绑架过自己和楼轻潇,说是碰到警方临检他“出意外”从楼顶掉下来,大概也没几个人信。
可是范丽丽怎么也不是意外?
唐惊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关略,后者眼里蓄着悲惋和漠凉。
月色清寒。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眼睛看到那些丑陋的真相。
“想不想听听范丽丽为什么会死?”
“我不听,不想听,也不需要听。”唐惊程坚决捂上耳朵,她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埋了太多令人难过的事,不想再加一桩。
不听便可当不知,不知便可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情愿相信那是一场意外。”
唐惊程肯定范丽丽坐的车子是真的不小心在山路上翻车,而不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企图而被人迫害。
关略见她这样,苦笑一声,将她捂住耳朵的手拿开。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不然呢?她不过只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女人,她没有伤害过谁,也没有想着去要谁的命,只是不小心认识了迟峰,成为了他的女人,为什么有人非要取她的命?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孩子没有罪啊,凭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留给他?”
唐惊程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关略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自己怀里坐下,搂紧。
“这世界就是这样,很多人都不喜欢按着规矩办事,人心各不同,你怨也没有用。”
唐惊程听着耳边关略低沉的声音,将脸往他胸口埋了埋。
关略用手摸着她光滑的头顶,吸口气,问:“那你怕不怕?”
唐惊程一时没有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她刚恢复的右手紧紧揪住关略的手指。
“怕有用么?”
“…大概。没用!”
“那就没什么好怕了,反正怕了也没用!”
关略苦笑一声,这姑娘心里有她一套属于自己的逻辑。
“对了,你就打算把桐桐一个人留在云南?”
“不然能怎样?”
“可以接过来啊,接来宅子也行,在身边养着比较放心,反正这里地方大,还能跟阿喜作个伴。”
关略吻了吻她的发顶,摇头:“不好。这里毕竟是九戎台的地方。阿喜是没有办法,如果他四肢健全我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但桐桐不一样,她还小,又是女孩子,去哪儿都比留在九戎台强。”
关略做的所有安排都有他自己的考虑,谁说这个男人粗糙,他只是肩膀上压了太多东西。
唐惊程抬头看了他一眼,抱住他的脖子往他怀里蹭了蹭。
“我明白了。”
她应该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有些地方能避则避,桐桐离开这里单独生活,以后便是一个普通女孩子的人生。
雅岜在云南呆了大半个月,前一周时间用来办关略交代他去办的事,剩下的时间他便留在家里。
那个藏在中缅交界处的大山里面的寨子,朴实,勤劳,安宁。
大概六月底的时候雅岜从云南回了云凌,一回来就兴冲冲地去宅子看唐惊程,还带了自家寨子里弄的特产。
唐惊程挺高兴,摸他的头:“就知道姐姐没白疼你!”
雅岜还是老样子,被唐惊程一弄就脸红,他身子往后仰了仰。
唐惊程就逗他逗得更厉害了。
“快给姐姐看看,怎么黑了这么多?”
雅岜笑着,用手蹭了蹭脸:“山里风野。”
回去吹了大半个月脸上都好像起了好几条褶子,不过精神气看着不错,特别是那双大大的眼睛,黑亮,带劲,里面像是蓄着藏都藏不住的欢喜。
唐惊程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回去肯定有什么好事。
“雅岜,跟唐姐姐说说,这次回去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
“那都回去见了谁啊?”
“我阿爸阿妈,还有几个寨子里的兄弟。”
“哦,就这样啊?”唐惊程皱着眉打量,“没见别人了?”
雅岜一时闷下头去,不肯再说话。
唐惊程就最喜欢看他这又憋又羞的模样,抬腿就踢了他一脚:“说话呐,还见谁没?”
“没…没见…”
“说谎媳妇儿可要跟别人跑的啊,”
“……”
“来,说说呗!”唐惊程就特好奇雅岜会找什么样的姑娘,一个劲地盯着问,雅岜死咬着就是不肯说。
两人在屋里磕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雅岜架不住,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唐惊程。
“阿加说给你的。”
唐惊程抿唇笑着,却不接他手里的东西,只问:“阿加是谁?”
雅岜闷着头又不说话了,憋着劲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唐惊程怀里。
“你拿出来看看!”
唐惊程看他那憋劲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雅岜塞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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